“我准备回北州。”
“我们继续北上。”
同时开口的一问一答后,林栩原本欣喜的脸黯淡下去:原来他准备走了。
乔宗昱只得继续说:“本想给你推荐路线,看来你已经有安排了,玩得开心。”
“为什么不信我。”林栩直勾勾的盯着乔宗昱,声音里都带着些委屈。
“?”乔宗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一句话指的是什么。
“你说我在这边会方便很多的,有什么可以找你,为什么要先走,你恐同吗?可是我说了我不是啊,为什么不信我呢。”林栩的语气在委屈中又添加了几分着急的情绪。
烤盘上的肉散发出糊掉的味道,乔宗昱没答话,拿起旁边的夹子把糊掉的肉夹出来扔进脚边的垃圾桶,再把自己盛满肉的盘子推向林栩说道:“你先吃点。”
或许是被林栩提到昨天他许下的话,又或许是被林栩委屈的样子触动。做贼心虚的是他自己而已,既然把林栩带到了这里,又向林栩给过承诺,确实不应该抛下林栩就这样离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用做贼心虚来形容现在他面对林栩的心理状态,但也找不出更合适的词了。
盘子里烤好的已经快要冷掉了,林栩也不为所动,就这么等待着乔宗昱给他一个回答。
乔宗昱不答反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一定要带上我的原因。”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很喜欢啊。”
林栩这原因说得如此坦荡,若不是从昨晚到现在,林栩已经和乔宗昱强调过三次他不是同性恋,这话让旁人听着只会觉得是在表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哪怕明知林栩这话仅仅只是表面的意思,乔宗昱的心还是不免因为生理性的反应而漏掉一拍。又继续问:“这样的原因,在你身上时常发生?”
“才没有,你是唯一一个,其他的都没你长得好看,我就是颜控怎么了,我不仅想带上你一起北上,还想和你一起回北州,回到北州还想和你做朋友,不行吗?你身边多交我这样一个朋友又怎么了呢?”林栩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交代得底裤都没给自己留。
乔宗昱根本没想过林栩竟想得如此长远,这样明确又热烈的表达是他第一次遇见。大学以前的乔宗昱除了学习就是摆弄乔松送给他的各种矿石,本硕期间和乔松在一个学校,海洋地质学是地质学的分支学科,只有在地质学基础这门专业课上,正好安排到乔松给乔宗昱这一届的本科生授课,在这门课上乔宗昱见乔松的次数加起来,能抵过以前好几年,同时地科院的学生也几乎都知道了乔松是乔宗昱的父亲,本就女生稀少的专业,哪怕乔宗昱再帅的脸也因着乔松的存在让人望而却步,加上乔宗昱不爱社交,“高岭之花”的名号就这样被乔宗昱轻松摘下。
面对林栩这样炽热的言语,乔宗昱脸上的温度如同烤盘下的炭火一样灼热。眼看林栩还在等着他给出回应,大脑虽一片空白,但也应声道:“那就一起。”
一个不会哄人,另一个有多好哄呢?
仅仅四个字,林栩就拿上筷子大块朵颐起来,吃光盘子里的肉后又继续快乐的烤肉投喂给乔宗昱,任由乔宗昱说了好几次已经吃饱了都不管用,现在的林栩精神状态异常兴奋。
其实在林栩的交际圈里,和他玩得不错的男女生加起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要论知己或朋友,他自认为一个都没有。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默认彼此之间只有结交人脉的关系,没有人会略过你的家庭背景去了解你皮囊下的灵魂,更何况林栩从未想过子承父业。
得益于梁岑的言传身教,林栩的需求性质在第一层次的物质性需要和第二层次的社会性需要都已经满足的情况下,现在自然是追求第三层次的心理性需要,比如价值观、理想信念、自我实现、追求信仰等。
当林栩被乔宗昱从无人区边缘带走的那时起,林栩的第六感告诉他,乔宗昱会是那个与他灵魂共鸣的人。毕竟大部分人会觉得学术很枯燥,更何况不论是就业环境还是学术研究上,地质学的前景都并不乐观。
结束了对乔宗昱的投喂,林栩自己也吃得心满意足后起身去买单。乔宗昱此刻是一团乱麻,理不清道不明,对于这样的状况,他选择不再去思考,就让林栩引着他去探索他从未经历过的未知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