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刚定题就被导师否了,说公开数据不全,项目又太新,牵扯也多,参考价值不足,所以让他换个更稳妥合适的题目。时间紧任务重,他只好匆匆换了方向。
说到这,江时宇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浮现,却又不敢确定。
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几乎成了气音。
“你…专门研究这个,是怀疑这人工改道,冲犯了自然水法吉凶?坏了那边的风水?”他想起霖城似乎是以古老梯玛文化和奇特自然景观闻名的地方。
许白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霖城近来怪事频发,当地的老梯玛解决不了,把求助的执务委托发到了赤北。我们小队接下了,目前初步排除了常见的煞气和精魅作祟,觉得问题最有可能出在这水脉变动上。”他点了点那份旧图,“但缺了最新的水脉走向图,很多推断无法验证。”
“水是山家血脉精,利人害人速如神。。。。。。”江时宇下意识地嘟囔了几句堪舆学的老话。
水流关乎地气运,影响确实极快极大。
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不解,“可这也不该是你这个国医院的来操心的事儿啊?勘测地脉和分析水法明明是堪舆师的工作,你们执务队里堪舆专业的人呢?”他印象里,执务队配置齐全得很。
赤北的执务队,标准配置至少四人。
推演负责卜算吉凶、寻找线索和时机。
术数负责计算布局、资源调配。
国医负责处理伤病、驱邪避毒。
堪舆则负责勘察环境、分析地气风水。
各司其职。
这堪山量水的活儿,怎么也轮不到许白敛这个国医院的来干。
“人还没凑齐,”许白敛轻叹一声,这也是他们小队迟迟未能动身的原因。执务队需报备齐全,人手不齐就拿不到校方正式的通行文书和官方凭证,很多地方无法进入,调查也会受阻,“就差一个堪舆师。”
眼下临近期末,二年级有潜力的学生多在埋头备考,年底才能参加执务师考核。
有证的大三学生,又大都陷在毕业论文、实习派遣等等繁杂事务里,分身乏术。
这任务来的实在是不赶巧。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目光重新聚焦在江时宇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你身边。。。。。。有没有已经拿到执务师证、眼下又有空闲的同门?这次执务评级是乙级,虽然情况有些蹊跷,但学分批得很慷慨,报酬也还算丰厚。”
乙级任务,意味着有一定难度和潜在风险,但也在学生能力应对范围内。
江时宇歪头,“我身边堪舆专业的同门,要么没证,要么忙得脚不沾地,还真没合适的……不过,我本人好像刚好符合你说的条件。”
看着许白敛眼中掠过的一丝更深的疑惑,江时宇善解人意地主动解释,指了指自己,“你当时大概没在校,不清楚。上学期年级里那批提前通过执务考核的,堪舆院占了俩,也有我一个。”
许白敛明显怔了两秒,随即被这突如其来的巧合逗得唇角微扬。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他顿了顿,语气郑重了些,“江同学,你愿意加入我们这次霖城的执务吗?”
“乐意效劳。”江时宇又呲起那口白牙,笑容爽朗,答应得干脆利落。
看来这把不用苦兮兮的继续靠选修课和志愿时长赚学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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