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布摊在桌上。
是半面旗,黑色底,绣着弯月纹。
她眼神一冷。
这是萧彻亲卫队的标志。
何潘仁喘着气:“我们在东山口发现了两个死人。突厥打扮,但伤口是刀割的,不是箭伤。旁边还有这面旗。”
她盯着旗角的血迹。
这不是战场遗落。
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她站起来,走到舆图前,重新看敌军动向。
如果萧彻只是来攻,没必要派人潜入东山。除非——他在找什么。
或者,等什么人反应。
她忽然想到什么。
“昨日谁去过东山?”
何潘仁一愣:“轻骑队,还有砍桩的工匠。”
“有没有人掉队?”
“没有,我都点过名。”
她不信这么巧。
她抓起刀,大步出帐。
营地已经开始夜间布防,火把一根接一根亮起。她直奔器械库,翻出昨日入库的松杆清单。
工匠记录写着:共运回松杆一百零八根,全部验收。
她一条条往下看,突然停住。
其中一笔写着:第十七车,松杆四十三根,由张老四签收。
张老四是昨天训练时想藏沙袋的人。
她合上本子,转身就走。
外面天已全黑,风变大了。
她穿过营地,朝东营走去。
张老四的铺位在角落,人不在。
她问同帐士兵:“他人呢?”
“去茅房了,一会儿。”
她站在帐外等。
风吹得火把晃动,影子在地上乱跳。
远处传来巡更的梆子声。
她右手慢慢搭上刀柄。
刀鞘上有几道新划痕,是昨天试招时留下的。
她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