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不会再让人决定她的命该怎么活。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应该是柴家的人来接他回去。他在门口站了不到一刻钟,问了三句话,一句比一句深。
他走的时候没提婚事。
也没说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但他会再来。
她知道。
侍女吹灭了蜡烛。
屋子暗了。
她仍睁着眼。
手指还握着玉佩。
屋外风停了。
雨也停了。
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对自己说:
“这一世,我不再任人摆布。”
更鼓又响了一声。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
她翻了个身,把玉佩压在枕头底下。
右手悄悄摸向袖中一片碎瓷——那是她昨夜醒来时,从药碗边掰下来的。
锋利,短小,藏在袖口内衬的夹层里。
刚好够划开一个人的喉咙。
她闭上眼。
呼吸变慢。
外面传来鸡鸣。
第一道光从窗缝透进来。
她忽然想起柴绍最后那句话。
“若真懂兵,为何困于闺阁?”
她现在不懂。
但她会让他明白。
有人敲门。
是厨房送早粥的婆子。
她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