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人,鹤风没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鹤风急得抓耳挠腮。
“不明白?”那夺目耀眼之人眼睛都没抬一下,“你们三个呢?”
其它三人面面相觑,躬身答道:“请大人明示!”
他轻哼一声:“那便去熬着想明白了!下去吧!”
四人无奈,转身出了主帐,边走边嘀咕。
“大人又要搞什么啊?鹤鸣鹤影他们几个死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赤土忍不住抱怨道。
“是啊,大人的心思也只有他们几个能猜的透跟的上!”乌苏接口道。
“完了完了,看来今晚都别想睡了。”鹤风的声音听起来垂头丧气的。
声音从帐外远远传来,那位主子眉头微皱,将身体靠向虎皮斜榻,用他那永远波澜不惊的语调说道:“出来吧!”
鹿离躲在屏风后面暗道倒霉,心想怎地转来转去偏转到他这里来了,但既已被发现,便索性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
他也不说话,目光似剑,直直的盯住地。
鹿离忽然之间又有了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这人年纪虽不大,但绝对是一路从死人堆中踩踏而来的,周身那种凛冽的气息,那种贵气的威严,似乎每一缕发丝都自带杀气,这可绝不是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能装出来的。
“你是隐探?”他开口问道。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也气势逼人。
鹿离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坤越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守疆很轻松,怕是大人另有所图,志在别处。我不是什么隐探,我只求能够随军。”她停下来,也直直看向他,目光澄净,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他微挑了下眉:“接着说。”
说什么?这不明摆着的事吗?
鹿离虽初来乍到,但听他们说的这些话也能听出个大概原因来,索性便摊开了继续说道:“大人心系百姓,怜悯苍生,却以坤越为饵,志在魑满疆域。到时免不了长年征战。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怎么都得死人,所以大人,您这转移坤越百姓之举也实属多余。”言语之间难掩讥讽之意。
他仍不说话,直直瞅着她,半晌之后,缓缓开口:“你呢?为什么要随军?可知女子随军意味着什么?”
“意味什么?”鹿离一脸茫然,“大人,您看我这张脸,随军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指望。女子又怎样?我能助你成事,干就完了,跟男人女人的又有什么关系?”
他默然良久,忽然轻声一笑,那眉眼顿时流光溢彩,两颗酒窝微现,竟似满室生辉,果真是绝代天骄,风采绝伦。
“我是若鹤军上将,我的名字,叫做若鹤泽。”他微微一顿,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见她仍呆头呆脑,便一扬头,接着问道:“你叫做什么?”
鹿离呼吸一滞,回答道:“我叫做鹿离。”
若鹤泽微微一点头,伏案又看起了卷籍,悦耳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近身护卫,领银甲授短刃,在我视线范围内随时听令。听懂了便下去吧!”
鹿离一愣,近身?待在他身边,可什么也做不了,怎么去寻五子的行踪呢?怎么去寻得玄古之王呢?怎么去找出自己与这个时代的关联呢?怎么去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呢?刹那间她感觉自己被一连串的问号围了个水泄不通。
再说,这么容易就留下她,什么都不问?不用登记个户口啥的?未免也太顺利了些,多半他将自己留在身边,是要好好监视着的。说白了不还是怀疑她是什么隐探吗?虚伪!
想到这儿,鹿离便开口说道:“大人,我这张脸你看看不厌烦吗?我没那么大脸,只想做个普通士兵。”
他没抬头,却挥了挥手:“我为何要看你?只是你的声音可以让我静心,现在,立刻出去!”
鹿离心里暗骂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