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对若鹤大人绝无二心,只是担心她们两个弱女子,所以整日坐立不安。又怕大人知道后怀疑我是长蜕隐探,今日见鹿侍卫似是识得子津姑娘,这才斗胆向鹿侍卫求助,请鹿侍卫施以援手。”他言辞恳切,却也不像是在说谎。鹿离想了一想,这人倒实在是没什么必要骗她,骗了她去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退一万步,就算他是魑满隐探,引她去抓了她又能做什么?难不成要以她为饵吗?她是个什么角色,能引若鹤军上当或者退兵?那可真是搞笑死了。
所以不可能,绝无可能!
看来五子教给她的动机分析法还是蛮有用的。
“你想要我怎样救她们?长蜕城楼难攻,连将军大人都没十足把握强攻,一直拖到现在。难不成你能飞进去?”鹿离皱眉问道。
“长蜕城外有一条护城河,自那河中潜下,有一条隐渠可以直通荒村外道。小人儿时总在河里玩耍,非常熟悉。鹿侍卫,若你信我,我便带你前去。只是小人一介伙夫,自小病痛缠身,不会拳脚功夫,怕遇危险时只能仰仗鹿侍卫了。”沙坦又是深深一揖。
鹿离看了看天色,“大人今天饮了酒,估计会歇的早些。
长蜕距离邺和城,快马加鞭也就一个时辰。
鹿离想了想:“一来一回,估计天亮之前我们便能回来,大人也不会有所察觉。”
“小人会备好马,听候鹿侍卫召唤。”沙坦抱拳躬身告退,走路都似乎带着阵风。
想到自己可以找到那子津,也可以通过她来知晓自己这两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鹿离心中竟有些按捺不住,回了帅府,进了内室望了两回,总算等到宴席已散,若鹤泽也已睡下,便悄悄拿了令牌,牵了马,与沙坦出了军营。
一路上倒也相当的顺利。
两人潜入河中,七拐八拐的换了几次气,顺着隐渠进了荒村之外的深井之中,又顺着井壁的绳索爬了出去。只是沙坦相当紧张,鬼是祟祟的,看的鹿离好笑不已。
只不过,好像也过于顺利了。
直至进入了荒村之中,鹿离四面一看,还真的是荒芜的可以。
几座荒坟,了无人烟。
沙坦却是熟门熟路,拐了几拐,来到一处坟墓之前,搬开了几块大石,竟真有一处暗道。
鹿离随沙坦走了下去,沙坦心急,自顾自走的飞快。这可苦了鹿离,眼前漆黑一片,一步一挪着缓缓走着,好几次差点踩空。
走到平地时,只听沙坦在前面学了几声布谷鸟叫,倒也当真是惟妙惟肖。四周寂静无声,又过了一会儿,里边传来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女声:“沙坦,是你吗?”
沙坦压低了声音:“是我,娘亲。子津姑娘呢?陌疑大哥呢?
又一个柔美的声音传了出来。“沙坦,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在呢!婶娘都快急死了,若是你再没有消息,我们便要出城去寻你了。”
正说着,地屋里面燃起一丝光亮,似是点燃了烛蜡,缓缓照亮了这个黑如深夜的地下之屋。
鹿离转头看了看,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桌椅碗筷一应俱全,粮食也备得充足。
显然是这些人已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竟还开了天窗,虽只是个小洞,倒也能令空气流通,不至于闷死。
“娘亲,这位是鹿侍卫鹿离姑娘,与子津姑娘是旧识,今日我求得她亲接你们离开,长蜕马上便要开战了,我在坤越已给你们安排好了居所,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沙坦迎了上去,对他娘说道。
鹿离见那老人面容慈详,倍觉亲切,刚欲出声,却见有人从暗影中走了出来,想必便是那子津姑娘。
仔细端详,果然是云鬟香姿,顾盼生辉,生的倾国倾城,精致玲珑。
子津快走了几步,细细的端详着鹿离,忽然惊叫一声,上前拉住她的手,颤声说道:“阿姐,真的是你?”
鹿离吓了一跳,正待回答,却见另一人也从暗影之中走了出来,站在她的对面死死的盯着她。
鹿离定睛一看,不禁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