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玄古神山
陆小金于恩万谢的出了门,一再强调着他定会备齐设备三天之后来接五子,几乎是一步三跳的离开了木屋。
五子关了屋门,一转身,正对上鹿离探寻的双眼。
鹿离盯着他看了半晌,直把他看的心头发虚。
“五子,你真要再去玄古神山?你忘了上次我们差点回不来?”鹿离皱眉问道,“那里可是玄古神山,进的去,未必出的来!”
“嗯!”他将身子转了过去,敷衍的哼了一声,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五子!”鹿离沉着声音,一字一顿缓缓说道:“你并不是去找陆小金他爹,你是为了去找到我这身诅咒之源。”
五子被戳穿了心事,只好转头过来看着她。
鹿离眯起眼睛,也不说话,就那样直直的看了他半天,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得玉珠,寻鹿离、你看的懂这六个字?”
五子点了点头,转身在桌前坐下,用手揉了揉眉心:“我生下来就没见过我父母,是我二叔将我带大,他在别人眼中,简直就是个怪物,像个万死不死的僵尸一样,可对我来说,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他这一生都在寻找玄古神书,最终却被我无意间在山中找到了那三分之二的残卷,他为了破译上面的内容,最后吐血身亡。所以那上面的字,每一个,我都记的很清楚。”
五子倒了一杯热茶,在双手间握着,他一向体寒怕冷,一到冬天,更是觉得凉寒,有时打着哆嗦便停不下来。
每次生病的时候,鹿离总会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取暖,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小,不懂得男女之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如今他已是三十出头了,鹿离却仍把他当个孩子,这时见他又觉的凉寒,便绕到他身后,从后面搂住了他。当真是种折磨!
五子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不归洞是玄古神山的顶峰,地宫在玄古神山的山底,既然都在玄古神山,再去一次又何妨,若寻找到那玄古之王的陵墓,说不定便能找出你这诅咒之源。”
鹿离却丝毫未察觉到他的尴尬,抬起右手覆在他的左手之上,温柔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他几乎无法抑制住心中那喷薄欲出的炙烈情感。鹿离那张脸虽被脉络密麻的包裹着,但那饱满迷人的嘴唇,微翘小巧的鼻翼,美到极致的双眼,在他眼中绝世倾城,无人能及。
“五子!我也要去!”鹿离轻声说道,眼中似燃起一团火焰,亮的让人无法直视。
五子想都没想便断然回绝:“不行,太危险!”
“危险?我怕什么危险?!”鹿离微微一笑,“你的功夫还都是我教的呢!我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倒是真的!
她那一身功夫与生俱来,也不是擒拿、跆拳道、咏春什么的,说不清是什么招数,但就是极其实用,让人眼花缭乱,而且确实很帅!
“你……”五子又想再开口,却被她从中打断。
“小五子,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事实是显而易见的了。”鹿离语气极其认真,“我本就是玄古时代中的人,我的名字在神书上出现,依据神书的内容找到了我,那就说明我在玄古神山中,被尘封了万年之久。为什么会这样?那玄古之王与我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所中之咒如此恶毒,究竟如何解开?这些解不开的谜题,我若不亲自去一趟,是万万不能死心的。”
五子不由的哀叹了一声,他了解她的脾气。她决定了的事情绝没有回头的可能。他心头一颤,突然便焦躁不安,头也痛的厉害。隐约之间,他感觉到自己似乎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而这错误的源头,便是引出了这卷玄古神书。
这玄古神书,好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拴住了自己也套牢了鹿离,将她拉扯着,渐的离他越来越远。
他的头蓦地一阵剧痛,眼前也开始发黑。整个人都似乎要炸开了一般。五子牙眼紧咬,真是该死,他这顽疾偏要挑这个时候发作。
“怎么了?头又疼了?”鹿离见他脸色不对,忙将他扶着躺下,熟练的拿出针灸包,非常娴熟的将他扎成了个刺猬。他感觉着她的手指轻柔的按压在自己的额头之上,颅内的巨大压力似乎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五子,给这头痛病发作的越来越频,可得好生养着,一旦有一天我离开了,你怎么办呢?”
本是一句无心之语,却让五子心悸不已。他本是想要与她生了世永不分离的,可又实是不愿意勉强她硬留在这个时代,留在他身边。
天知道他是多喜欢这个女人,以至于明知她也许会就此彻底离开,却仍心甘情愿陪着她完成所有的心愿。
算了,由她去吧!
只要她能开心幸福的生活,即使不在他身旁,即使这最终的结局,是她绝尘而去,再无归期!
“我一定是疯了!”五子闭上眼睛,心中暗骂着自己。
五天之后,五子、鹿离、陆小金三人便已出现在东海之上。
陆小金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十分无奈的说道:“我说五哥,你说要带我去找玄古神山,是神山!可现在我们在这船上已经漂了两天了,再漂就快到日本啦!别神山没找到,再让人抓住安个偷渡啥的,搞不好还得吃枪子儿!”
五子显然是心情不爽,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没出声。只是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天,又拿出了个黑黑的古怪仪器捣鼓了一通,使径直走到鹿离面前。
鹿离正自顾自的发着呆,让他吓了一跳,略带不解的看着他。
五子深吸了口气,从颈间扯下条亮晶晶的链子,坠子是把剑的形状,剑身缠满了水形纹,剑径之中镶着颗深蓝色的晶石,十分耀眼,一看便知是件稀罕之物。
鹿离知道这水形剑是五子自小便带在身上的东西,二十年间从未曾离过他的身,怎地这时解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