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影顺势躺倒在地,也不觉恼,反而哈哈大笑,将手中酒壶倾倒,浇了自个儿一脸,兀自大叫着:“痛快!”
鹿离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将军大人怎么还没回来,巡个防要那么久吗?任他这帮完蛋部下在这儿胡作非为,也不知道出面管一管。
刚抬脚想出门看看,却见他一袭淡蓝长衫,干净清爽的走了进来。墨发随意披散着,却也让人看的心旷神怡。
他一出现,熟睡的装死的立马规规矩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速度快得让鹿离眼前一花,甚至怀疑先前那一幕是她的幻觉。
若鹤泽入座,举杯敬道:“各位辛苦。”
其它人七手八脚的将酒杯举起至眉峰,齐声道:“愿为大人效力。”
下贱样儿吧!鹿离冷笑一声,刚才那些洋相呢?
“邺和之后,怕是停不下争战日子了,鹤文,战士的军饷该发放的之外,从军中再发两倍,抚恤翻五倍。”若鹤泽淡淡的说道。
“是,大人。”鹤文一笑,躬身答道。
“传令下去,攻城之后有违军纪祸及平民奴隶者,严惩不怠。”若鹤泽接着说道,“赤士留守坤越,让他也安置好军中家眷。”
“大人尽管放心,若鹤军人恪守本分,万不会做祸起之端。至于赤土,他人伶俐,会安排的妥妥当当。”鹤文接口答道。
“大人,邺和之后,何时再去攻长蜕?大伙儿都等不及了。”鹤鸣脸上红晕未消,这会儿连眼睛都似乎发着红光,想必是过于兴奋了。
“邺和失守,败在宾行。这次实是赢的过于轻松。但长蜕地形复杂,城门立在山崖之前,着实不易攻破。”鹤展只有在打仗的事儿上,才能多说上几句。
“邺和之战的确精彩,但是大人,属下认为下一步进攻长蜕之事,是否应先请示一下族主,以防族中小人暗伤。”逍后恭敬的说道,鹤文在一旁也点头称是。
若鹤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仍旧平静冷淡,缓声说道:“请不请示,长蜕也是要打的。悠悠小人之口,如何防的住。让他们去说,等闲下来一一杀光便是了,也省得他们再为祸人间。”
一番话说得霸气十足。
鹿离却在一旁咋舌不已。
士匪啊!说杀便杀,轻松松跟玩儿似的。
像是感应到她心里的不屑,那将军大人转眼看向她,一字一顿的说道:“祸乱之徒,杀之而天下快。”
鹿离翻了个白眼,心想跟我有个毛线关系,反正我迟早是要离开的,你们爱干什么干啥,眼见他们又喝了起来,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出了府门,在这邺和城中逛了起来。
城中顽固的奴隶主都已被抄了家,入了牢狱。奴隶全部释放,同为平民。军官正在发放物资,城中一片喜气洋洋。
鹿离心情大好,美滋滋一边瞅着一边向前走着。
“哎,军爷,这个可万万不能充公啊!这个是当年我开当铺时收的当物,赶明儿物主赎当,我还得还给人家呢!”一个地主模样的人正跪坐着苦求着。
“什么事?”鹿离走过去问道。
士兵们对这个陪伴在主将大人身边的女侍卫早已见惯不惊了,随口答道:“这老家伙搜罗了不少宝贝。有一样是大人一直在找的,找了两年多,没想到是藏在这里了。”
“是什么?”鹿离奇道,什么东西这么稀罕,竟然让若鹤泽找了这么久。
士兵从身后一掏:“呐,就是这个!”
鹿离本是无心一督,却在看见那件东西之后吓了一跳。
那,赫然是自己带在身边二十年,却突然丢失了的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