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小说网

深夜的咖啡（第2页）

林晚笑了：“顾先生，你这是在关心我的健康吗？”

顾承烨瞥了她一眼：“如果你病倒了，会影响合约履行。”

又是这种口是心非的说法。林晚已经习惯了。

“对了，”顾承烨从后座拿过一个丝绒盒子，“给你的。”

林晚打开，里面是昨晚拍卖的那条钻石项链。在阳光下，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林晚合上盒子，想要还给他。

“收着。”顾承烨目视前方，“我说了，你可以卖掉。但如果你不想卖，就留着。就当是……这段关系的纪念。”

林晚握着盒子，心里有些复杂。顾承烨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什么，但她不确定那是什么。

“谢谢你。”她最终说。

车开到半路，顾承烨忽然拐了个弯，驶向一条陌生的街道。

“我们去哪儿？”林晚问。

“带你去个地方。”

车在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咖啡馆前停下。咖啡馆位于一条安静的街道，门面不大，但装修得很温馨。

“这是我大学时常来的地方。”顾承烨说，“清月也喜欢这里。”

林晚明白了。他在尝试面对过去。

两人走进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看到顾承烨，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顾先生？好久不见。”

“李叔，好久不见。”顾承烨点头。

“还是老样子？”

“嗯。两杯拿铁，一杯不加糖。”

李叔看了林晚一眼，没有多问，转身去准备咖啡。

“这里还是老样子。”顾承烨环顾四周，“我大学时经常来这里写论文，清月有时候会陪我。”

林晚安静地听着。

“清月喜欢靠窗的那个位置。”顾承烨指了一下，“她说喜欢看街上的行人，想象他们的故事。”

“她是个浪漫的人。”林晚说。

“是的，她很浪漫。”顾承烨的眼神变得遥远，“而我太现实。我们经常因为这个吵架。她说我不懂生活，我说她不切实际。”

咖啡端上来了。顾承烨端起杯子，却没有喝。

“她去世的前一天，我们还在这里吵架。”他低声说，“为了婚礼的细节。她想要户外婚礼，我觉得麻烦。我说了些重话，她哭着跑了出去。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林晚的心一紧。

“第二天，她出了车祸。”顾承烨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杯子的手在微微颤抖，“我赶到医院时，她已经不行了。她没有睁开眼睛，没有留下一句话。”

林晚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很凉。

“这三年，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和她吵架，如果我没有说那些话，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顾承烨看向林晚，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痛苦，“是我害死了她。”

“不是的。”林晚坚定地说，“车祸是意外，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