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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治疗（第4页）

林晚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

顾承烨还站在客厅里，背对着她，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她知道，从今天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改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无害的、可控制的替身。

而是一个会直视他内心黑暗，并敢于说出真相的人。

这很危险。

但也可能是……转机的开始。

晚餐时，气氛很僵。

长长的餐桌两端，顾承烨沉默地用餐，刀叉碰触瓷盘的声音清晰可闻。林晚也安静地吃着，没有试图搭话。

但快吃完时，顾承烨忽然开口：“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你跟我去。”

林晚抬头：“以什么身份？”

“女伴。”顾承烨面无表情，“合约第五条：乙方需在甲方需要时，陪同出席社交场合。”

“明白。”林晚点头，“需要穿什么？需要模仿沈小姐的风格吗？”

顾承烨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

“不用。”他说，“穿你自己的风格。”

林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好的。”

“还有，”顾承烨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目光落在她脸上，“别在公共场合说那些……心理学的东西。”

“我不会。”林晚保证，“那是私下谈话。”

顾承烨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问：“你大学学的是美术，为什么懂心理学？”

“自学。”林晚坦然道，“因为我一直有情绪问题，想自救。”

“那为什么选择做替身？你知道这个角色对你的心理健康没好处。”

这个问题很尖锐。

林晚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因为需要钱。我母亲重病，需要手术费。顾先生出的价……很高。”

这是原身的真实情况。她签下这份耻辱的合约，不是因为爱慕虚荣，而是因为走投无路。

顾承烨显然知道这一点——合约里有背景调查。但他似乎从未真正在意过。

此刻听到她平静地说出来，他忽然感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手术做了吗？”

“做了。很成功。”林晚微笑，“所以我很感谢顾先生。虽然这份工作让我痛苦，但它确实救了我母亲的命。”

她说的是实话。原身虽然精神崩溃，但对顾承烨一直有种扭曲的感激——他给了她救母亲的机会。

顾承烨移开视线。

“明天下午会有造型师过来。”他站起身，“晚上七点出发。”

“好。”

顾承烨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说：“你今天说的那些话……”

林晚等着。

“很冒犯。”他说，“但……不全是错的。”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餐厅。

林晚坐在原地，慢慢喝完了杯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