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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阴影（第2页）

“谢谢你陪我来。”

“应该的。”林晚走上前，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顾承烨接过，却没有擦脸，只是握在手里。

“林晚，”他看着墓碑，声音很轻，“你知道清月是怎么死的吗？”

“车祸。”林晚说，“出租车被货车追尾。”

“对。”顾承烨点头，“官方调查结果是意外。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全责。”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林晚：“但我一直觉得，那不是意外。”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为什么？”

“因为太巧了。”顾承烨的眼神变得锐利，“那天下午，清月本来约了苏晴逛街。但苏晴临时有事没去，清月才一个人打车回家。而那辆货车的司机，事后被发现是苏家旗下一个物流公司的临时工——虽然调查显示他和苏家没有直接联系，但……”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林晚的脑海中迅速串联起信息：苏晴对沈清月过度的“纪念”，对顾承烨超乎寻常的在意，对林晚这个替身的强烈敌意……

还有那天在客厅，苏晴被她戳破心思时的崩溃反应。

“你怀疑苏晴？”林晚问，声音很轻。

“我不知道。”顾承烨摇头，“我没有证据。而且……清月和苏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她没有动机。”

“有时候动机并不明显。”林晚说，“嫉妒，占有欲，甚至无意识的竞争……都可能演变成极端的情绪。”

顾承烨沉默地看着她。

“你相信吗？”他问，“一个人会因为嫉妒，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

“我相信人性可以很复杂。”林晚谨慎地回答，“但顾先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只会让您更痛苦。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沈小姐的死真的有隐情，那么您这三年沉浸在愧疚中，岂不是正好让真凶逍遥法外？”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顾承烨心上。

他的脸色变了。

三年来，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他一直沉浸在“是我害死了清月”的自责中，却从未想过，如果清月是被人害死的，那么他的自责就是在包庇凶手。

“我需要证据。”他喃喃道。

“那就去找。”林晚说，“但不是带着复仇的心态，而是带着为沈小姐讨回公道的心态。否则，您会被仇恨吞噬。”

顾承烨深深地看着她：“你为什么总能这么冷静？”

“因为冷静才能解决问题。”林晚微笑，“愤怒和悲伤都是燃料，但需要理智来驾驭。”

顾承烨沉默了很久，然后点头。

“你说得对。”他看向墓碑，“清月，如果你在天有灵……请给我指引。”

一阵风吹过，梧桐叶纷纷落下，有几片落在墓碑上，像是温柔的抚摸。

顾承烨最后看了墓碑一眼，转身：“我们回去吧。”

林晚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却不再疏离。

“林晚，”顾承烨忽然开口，“帮我一个忙。”

“什么？”

“和我一起查。”他说，“用你的专业，帮我分析。我需要一双……冷静的眼睛。”

林晚停下脚步。

这是一个危险的请求。这意味着她要更深地卷入顾承烨的过去，更深地介入他的情感世界。也意味着，她离“情感烙印”的不可逆阶段更近一步。

但与此同时，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更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甚至可能发现系统线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