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同学说,他跟着家人搬去了外地,连联系方式都没留。那些曾经一起打闹的画面,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只有零星的碎片还清晰。
初中时他总在她写作业时偷偷塞给她一颗糖,下雨天会默默把伞倾向她这边,可最后两人怎么就走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呢?
她甩了甩头,推开门走进屋里,客厅的灯光亮起,照亮了书桌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六中校服,她才猛然回神——这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至少现在,林知行还会笑着给她发消息,喊她去看篮球赛。
客厅的灯光亮起,照出空荡荡的屋子,连回声都格外清晰,透着股冷清。
苏砚辞把书包扔在沙发上,习惯性地喊了声“我回来了”,却只听到自己的回声——她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家里平时就只有她一个人住。
每周只有姑姑会过来一次,帮她打扫卫生、整理房间,顺便带些自己做的家常菜给她。
她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目光落在冰箱里整齐码放的便当盒上,那是姑姑昨天过来时留给她的。
喝了口水,她走到书桌前坐下,翻开练习册,却有些走神——以前总觉得一个人住自由自在,可刚才想起林知行,忽然就觉得这屋子好像太安静了些。
苏砚辞合上练习册,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的路灯亮着,偶尔有几个学生背着书包路过,说说笑笑的声音飘上来。
她忽然想起姑姑昨天说要给她带腌笃鲜,连忙掏出手机给姑姑发消息:“姑姑,下周来的时候记得把腌笃鲜的方子写下来呀,我想试着自己做做看。”
发完消息,她转身走进厨房,把姑姑昨天留下的碗筷洗干净,又把冰箱里的水果拿出来切好装盘。
做完这些,她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整洁的屋子,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但每周能吃到姑姑做的家常菜,能自己打理好生活,好像也没那么孤单。
她擦了擦手,回到书桌前翻开英语单词本,决定今晚多背二十个单词——毕竟下周五的篮球赛要看,学习也不能落下。
苏砚辞坐在书桌前,笔尖在练习册上飞快滑动,窗外的夜色渐浓,书桌上的台灯投下一圈暖白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刚解完一道复杂的函数题,不知道是今天补习见效了,还是状态好,她解题格外流畅。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正要往下写,手机突然在桌角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是姑姑的来电。
她随手拿起手机接起,声音带着点刚从题海中抽离的慵懒:“喂,姑姑。”
“砚辞,还在写作业呢?”姑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是熟悉的温和,“没打扰你学习吧?”
“没有呀,刚写完一道题,正歇着呢。”苏砚辞往后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姑姑找我有事呀?”
“是有个事跟你说,”姑姑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试探,“谢临洲你还有印象吗?就是小时候总跟着他爸妈来咱们家串门,比你大几岁的那个哥哥。”
苏砚辞愣了愣,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清瘦、话不多,总爱抱着本书安安静静坐在角落。
他才算是苏砚辞的青梅竹马,可惜到了二年级,他们一家就搬走了。没过几个月,苏砚辞一家也随着工作变迁搬来本市,后来也就逢年过节,父母们会相互祝福,维持着联系。
苏砚辞点头应道:“记得呀,怎么了姑姑?”
“他刚大学毕业,来咱们市实习,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住处。你爸妈不在家,家里客房空着也是空着,我就跟你爸妈商量了下,让他先住你家过渡两个月,你看行吗?”姑姑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怕她不乐意。
苏砚辞握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她当然记得谢临洲,前世这个时候,他确实因为实习借住过家里。
那时候她忙着备战高考,两人交集不多,只记得他总在阳台对着电脑处理工作,说话温声细气,做事却格外利索。后来实习结束他回了老家,两人就再没见过。
“行呀,没问题。”她爽快应下来,“客房一直空着,有人住还热闹点呢。”
“那就好!”姑姑明显松了口气,“他下周一过来,到时候会自己拎着行李过去。你俩一个上学一个刚工作,互相有个照应也好。
谢临洲那孩子稳重,你有什么生活上的事,或者学习上想不通的,都能找他帮忙。”
苏砚辞笑着应下:“知道啦姑姑,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好好招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