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层薄纱,缠在小葵的鼻尖迟迟散不去。她睁开眼时,浅蓝的被面正贴着锁骨,指尖还残留着系统空间里拆解黑科技芯片的凉意——前一秒,她还在模拟格斗场里避开对手的直拳,下一秒,系统的机械音就撞进耳朵:“今日14:00,佐野万次郎与花垣武道相识节点触发,宿主可苏醒。”
话音落下,系统便彻底沉寂,只剩病房里挂钟的“滴答”声。小葵掀被下床,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打了个激灵,才看清这是间单人病房,床头柜上放着系统留下的银行卡和一叠现金,连个护士的影子都没有。她摸了摸口袋,空无一物,便攥着钱往门外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在节点前,先把“装备”备齐。
商场的冷气吹得人浑身舒畅,小葵没多犹豫,先冲进数码店。指尖划过一排笔记本电脑,她一眼挑中最轻薄的款,开机后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输入系统教的三层加密指令——这台电脑要装她在系统空间学的定位追踪程序,后续盯着那些可能引发悲剧的人,全靠它。新手机和手机卡也一并拿下,装卡时还顺手设了防窃听模式,动作熟练得不像个12岁的小孩。
换衣服时她选了件浅灰短袖和牛仔短裤,宽松不挑身材,跑起来也利索,脚上趿着双人字拖,踩在光滑的地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乍一看和周末出来囤货的普通少女没两样。之后她又绕去服装店,挑了两双运动鞋、两件连帽衫,再扎进零食区,薯片、巧克力、草莓味的糖果装了满满两大袋,连笔记本电脑都被她塞进其中一个袋子里,沉甸甸的,却没让她皱一下眉——毕竟在系统空间,她扛着比这重三倍的模拟器械练拳,早已习以为常。
午后的阳光把操场晒得发烫,尘土粘在人字拖的鞋底,踩上去有点发涩。小葵躲在看台后的梧桐树下,把两大袋东西放在脚边,拆开一包薯片却没吃,只攥着包装袋的边角,目光死死盯着操场入口。没过多久,就看见几个少年勾肩搭背地走进来,是一个陌生的金发少年——那就是花垣武道吧?
没等她多看两眼,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人就围了上来,领头的是个穿黑色背心的男生,嘴里骂骂咧咧的,小葵认出那是清将。离得远,她听不清争执的内容,只看见清将的拳头先挥了出去,结结实实地砸在花垣武道脸上。武道踉跄着后退两步,却没躲,反而抱著胳膊硬扛,脸颊很快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可他还是梗着脖子,蹲在地上喊着什么,哪怕声音模糊,小葵也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那是“不能退让的理由”。
就在清将的脚要踹上去时,操场入口传来了不一样的脚步声。
小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佐野万次郎走在前面,白衬衫的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胳膊,软乎乎的头发被风吹得晃了晃,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步子一迈,自带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龙宫寺坚跟在后面,手插在裤兜里,眉梢拧着,目光扫过清将时,冷得像淬了冰。
(具体去看东京复仇者,我有点懒得写这个过程)
清将和周围的人马上鞠躬说总长好,万次郎只抬了抬脚,动作快得看不清细节——小葵在系统空间练了一年多格斗,也只捕捉到他转身时的一个残影,下一秒,清将就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没挣扎两下就没了气焰。周围的人吓得往后退,没人敢再说话。
小葵没等场面彻底收尾,拎起两大袋东西就跑了过去,在万次郎面前稳稳站定。
15岁的少年显然愣了,瞳孔猛地收缩,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又怕碰碎了似的,指尖悬在半空,声音都发紧:“小葵?你……你怎么醒了?你都昏迷一年多了,医生说……”
“醒的时候病房里没人,我就出来啦。”小葵打断他,把沉甸甸的两大袋东西往坚仔怀里一塞,不等坚仔反应,就踮着脚跳起来,胳膊紧紧圈住万次郎的脖子,“阿坚哥,帮拿一下嘛,沉死啦!哥哥,我们回家。”
万次郎下意识伸手托住她的腿,掌心触到她短裤下温热的皮肤,才敢确定这不是梦。他慢慢直起身,脚步放得极慢,生怕摔着她:“你昏迷的时候,大家天天去医院看你。艾玛总念叨着,等你醒了就把他藏的草莓糖分你一半;伊佐那每周都去给你整理病房,把你以前喜欢的玩偶摆得整整齐齐;还有场地一虎……”
小葵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鼻尖蹭到他衬衫上淡淡的肥皂味,心里软乎乎的。风把她的长发吹起来,蹭得万次郎脖子发痒,她却没动,只小声“嗯”了一声。
人字拖的“啪嗒”声,坚仔拎着袋子的脚步声,还有万次郎温柔的话语,混在午后的风里,慢慢往家的方向飘。小葵攥着万次郎的衣领,指尖微微用力——哥哥,这次我醒了,那些让你难过的事,那些会把你推向黑暗的人,我绝不会再让他们出现了。
玄关的感应灯“咔嗒”一声亮起时,小葵还挂在万次郎背上没下来。坚仔先把两大袋东西拎进来,刚放下就忍不住吐槽:“小葵,你这买的也太多了,零食都快溢出来了。”
万次郎轻轻把小葵放在玄关的软垫上,弯腰帮她把沾了尘土的人字拖换下来,指尖碰到她脚踝时还忍不住捏了捏,确认是温热的,才彻底松了口气:“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点水。”
小葵刚在沙发上坐定,就听见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是真一郎下班回来了。
门一开,佐野真一郎还没来得及脱外套,目光就先扫过客厅,当看到沙发上那个穿着浅灰短袖、正朝他看过来的小姑娘时,手里的包“咚”地掉在地上,脱鞋的动作瞬间顿住,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些:“小葵?”
小葵连忙站起来,朝他挥了挥手,嘴角弯起来:“真一郎哥哥,我醒啦。”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真一郎就快步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拨开她的刘海看了看额头——那是一年多前车祸时留下的浅疤,现在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他喉结动了动,平时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里,竟泛起了点红:“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怎么不先给我打电话?害我们都没个准备。”
“醒的时候病房里没人,我先去买了点东西,就直接找Mikey哥哥了。”小葵拉了拉真一郎的袖口,语气软软的。
坚仔在旁边补充:“还好小葵醒了就去操场找我们,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晓得。”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艾玛清脆的喊声:“Mikey!真一郎哥哥!我回来啦!”
门被推开,艾玛背着粉色的书包,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看见沙发上的小葵,脚步猛地停住,书包从肩上滑下来都没察觉,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小葵?”
小葵笑着朝她招手:“艾玛姐姐。”
下一秒,艾玛就像只小团子似的扑过来,抱住小葵的腰,脸埋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却又满是欢喜:“小葵,你终于醒了!我每天都去医院看你,给你讲学校里的事,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啦,”小葵轻轻拍着她的背,指尖蹭过她柔软的头发
艾玛眼睛一下子亮了,抬头看着她,笑得格外甜。
真一郎看着眼前热闹的模样,才想起还没告诉若狭。他连忙掏出手机,拨通若狭的电话,语气里满是急切,连平时的稳重都没了:“若狭,你快来我家!小葵醒了!对,就是今天,刚醒没多久,你赶紧过来!”
电话那头的若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真一郎只连连应着“好,你快点”,挂了电话还忍不住笑:“这小子,肯定又要急着跑过来了。”
果然,没过十分钟,门外就传来“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还夹杂着若狭气喘吁吁的声音:“真一郎!开门!小葵呢?”
坚仔刚走过去开门,若狭就冲了进来,额头上还沾着汗,T恤的领口都被扯得歪了,连鞋都没换,一眼就看到沙发上抱着艾玛的小葵,脚步一下子放慢,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小葵?你真醒了?”
小葵朝他笑了笑,挥了挥手:“若狭哥哥,好久不见啦。”
若狭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伸手想碰她,又怕弄疼她,最后只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醒了就好,之前去医院看你,你都没反应,我们都快急坏了……你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
“不用啦,”小葵指了指地上的两大袋东西,“我买了好多零食,还有新衣服,够啦。”
客厅里的灯暖融融的,真一郎去厨房切水果,万次郎坐在小葵旁边,帮她拆零食包装袋,艾玛坐在小葵另一边,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的事,若狭和坚仔坐在对面,时不时插两句话,笑声飘在满是烟火气的屋子里。
小葵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往后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人要保护,但此刻,能和想念的人这样待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