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殷倩开车带着走路不太方便的跃莉,来到刘媛娘家的军产房,楼房是在单位宿舍里,是一套很普通的单位住宅楼,刘媛家的军产房在一楼,是一套两居室,大概六十平方,凌乱地摆放着几件普通家具,有许多杂物堆积。
跃莉二人咨询了周边的房产中介,就这个地段市值大概只有40万左右,当时觉得能补偿一点是一点。不想纠结下去,想尽快了结。
还有一顾虑,就是跃莉还在“明唐郡”小区外开超市,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刘媛带着父母来到跃莉的超市,之前坐着门口聊天的老太太,窃窃私语“这就是那个假名媛,把明力昌一家骗的团团转”“刘媛啊,之前还骗我儿子买房呢,多亏我儿没钱,不然也搭进去了”“说是骗了五百多万,都花了”“她怎么这么心安理得”“天生做骗子的料吧”,这样的话语,在事发后刘媛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心情,不以为然,脸皮之厚,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高。
刘媛拎着一个LV的托特包,领着父母来到收银台前,从包里拿出一份律师起草了“房产转让合同”,双方也没有多余的话,当即签完字,刘媛和其父母双双按了手印,合同就算声效了。
跃莉当下怀孕七个多月了,加上看见刘媛就心生厌恶,实在是没什么心情与她周旋,没有多余的话,收好合同就送客了。
周末,殷倩来到店里,看着跃莉算完账后,说道:“嫂子,我昨天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了,刘媛同你签的房产转让合同,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力。刘媛就是在拖时间,咱们要趁热打铁,叫上侯娜一块儿去催她娘家还钱,早点把房子拿到手好放心。现在房子价格涨了点,要能拿到手,现在卖了刚好能弥补损失。”
跃莉:“行,我听你的,我现在看见她就犯恶心,我给侯娜打个电话,看看她什么时间合适,她们一起去。”
一个阴霾的早晨,跃莉挺着7个多月的大肚子和侯娜、殷倩相约去刘媛娘家,一路上她们的心情和这天气一样,都闷不做声,不知是有心理暗示还是其他。
在市区西部的老巷里,一路打听,七拐八拐后出现了一栋简易楼。进入房间,当下她们就很灰心,不说家徒四壁,也与军官家庭不沾边。
她的父母和她年迈的奶奶蜗居在简易楼的一处两居室里,房间没有任何装修,还是水泥铺地。为了照顾她奶奶,所以住在一起。
进门落座,刘媛和他爸爸都不在,她妈忙着打电话,不一会刘媛和她爸相继回来。三人说明来意,如果不还钱的话,就去告刘媛。
刘媛的奶奶:“在哪出的事,去哪里解决!我们不知道他们家的事情。”老太太花白头发,满脸褶子,精神头十足,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刘媛的爸爸说:“我一身的病,刚出院,刘媛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刘媛爸爸长了一张老脸,70岁的样子,黑黑的,高高瘦瘦的,手不停的抖。
之前刘媛说他爸爸57岁,刚出院不久,本来还不信。刘媛曾经近乎求情的央求侯娜她们,有些事不要给他爸爸说。
刘媛的母亲看上去及其普通,一点看不出军官的样子,更没有高干家庭子女的气质。不太说话,只是一直在让喝水,一副很小心谨慎的样子。
从她们家出来,周围领居听见动静,围拢一起七嘴八舌,经打听他们家的事情,略知一二。
他姥爷并不是什么军区将军,只是抗美援朝士兵,转业后在一家工厂工作直到退休,几年前已去世。她的父亲也非大公司董事,只是一家小企业职工,下岗后在居委会帮忙。
她的母亲也并非军官,只是军工厂里的一名普通工人,现已经退休。至此刘媛的虚伪面具彻底撕开。
刘媛从小爱美,上了职高后变得虚荣,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也是穿的花枝招展。
高二拿到高中毕业证就离开家,一开始在歌舞厅销售酒水,有一天两个客人因为她打架,后来都被关进派出所。一追查发现她还是未成年,舞厅回不去了,只能等爸妈接回。
接回家那天,大院里的人不少,恰巧看到刘媛穿着贴身荧光绿吊带和银色包臀裙,头发染成粉色,翘着下巴,一脸桀骜不驯的走着她父母前面。
再后来,她做什么工作,就不清楚了,有说做过客服,又有说去外地上了名媛培训班,这些无从考证。
直到有一天,刘媛再次出现在大院时,已经怀孕四个月,到处说要跟一个富二代结婚了,当时好多邻居收到了Venchi巧克力精美礼盒。
谁曾想,过了两个月,她再回来,孩子没了,结婚的人换了一家,这次的伴手礼变成德芙巧克力散拼袋装。再然后,就只有每年过年才回来一次。
看来刘媛其人,不论在哪都是人群的焦点,善意的还是异样的,她都享受着别人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