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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甚至感觉你有点可怜，可你看样子不需要他可怜。

“对……”郑轩声音轻飘飘的，“大家都在看你。你很厉害。”

你振奋地挥舞了一下双手，神采奕奕，连带着此前的阴影也烟消云散。

这天之后，笼罩在你身上的阴霾不见了。

你过分积极地参与训练，勤奋劲儿把郑轩吓了一跳。

休假的时候，郑轩睡个午觉，中午睡下时便听你说在练习，醒来打个电话，还能听到荣耀的背景音乐。

这份努力是有意义的。

接下来的比赛中，你的实力明显比前半年有所进步，并且稳定地进步。虽然比不上顶尖的选手，但总算是挤进蓝雨的主力队了。

似乎正顺应着你的势头，蓝雨一鼓作气拿下了第六赛季的冠军。

当所有人沉浸在夺冠的喜悦中时，你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

“我要转会。”

你的声量不大，但足以让房间内每个人听清。

黄少天脸上的喜色迅速褪去，还没拾起语言系统，便用支离破碎的句子发出挽留：“为什么？一直以来、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蓝雨不需要我。我要到一个需要攻坚手的队伍去。”你的语气很坚定。

郑轩记得，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他更清楚，你决定转会，绝不是因为他一句话那么简单。

你是一个很执拗的人。

正如你抑郁的时候，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听人劝，你下了决定，也没人能改变你。

你真的走了，就在蓝雨最好的夏天。

郑轩意识到，你跟他，终究并非一类人。

前任队友失望的眼神，未来队伍的不信任，所有的一切，你都能做到真的不在乎。

也许你并不是完全无所谓，只是相比起你的目标，那些东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你主动屏蔽了他们。

郑轩轻易地接受了一件事：他也不过是那些不重要的东西之一，会随着蓝雨一同被你抛弃。

在你离开那天，大家都来送你。黄少天虽然心情很糟糕，但终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目送着你离开。

那么多人为你送行，拿着手绢抹眼泪的都不知多少，你却只回头看了一眼。

所有人都以为你在看黄少天，郑轩也这么认为。

然而，你郑重开口时，叫的却不是黄少天的名字。

“郑轩前辈，一直以来谢谢你。我会重新做回第一，让所有人看到我。我会向他们证明，我们是对的。”

郑轩愣住了。

证明什么？

一年来所有记忆在头脑中闪回，郑轩还是想不出究竟哪句话如此鼓舞你。

你抿唇笑了一下，扭回头，一步不停地向前走，在风中挥手：“等我实现那天，你就会知道了。”

郑轩望着你，不发一语。

如此果决的勇气，他羡慕到几乎有点嫉妒。

但是，你的勇气中带着他那一份，好像也就没那么令人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