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霜,我们去……吧……”少女的笑容定格在画面,黑暗袭来一切动作都在慢速播放。
她卷入暗流,被黑暗侵蚀。“救……我……”
我挤开沉重的眼皮,心有余悸。视野模糊下勉强分辨出一个陌生面孔。
“醒了?”一道人声传来,声音的主人是有着一头柔顺朱草色长发的女人,她走过来把眼镜递给我。“给,螺丝断了,帮你修好了。”
另一个短发女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部对讲机。
头好晕,白研去哪里了?她们是谁?
我记得和白研约好的毕业旅行来再晴小镇玩。白天还好好的,在游乐场仅有的游乐设施玩旋转木马到吐,村民的歌舞表演也很精彩。
晚上她说想去……看看?想去哪里看看来着?
奇怪,怎么想不起来了。我焦躁地揉搓耳朵上跟随我多年的家传耳坠。
兴许是见我久不说话,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短发女人走到床边,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弯腰试图戳我的脸。
微卷的发丝飘到脸上泛痒,我皱眉躲开,企图重新拼凑断层的记忆,但仍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哎,你叫什么名字?不会是个哑巴吧…”
见我不回应,短发女生没礼貌地揣测。
“我叫令未霜,离我远点,”自然我的态度也不客气,拢起松散的头发盘起,“你们是谁?”
那女人一脸不耐烦依言退后,拿出嘴里的糖对着手里的对讲机报告:“发现新人员,收到请回答,over。”
对讲机除了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无人应答。她失落地把对讲机放进口袋。
另一个女人虽穿着登山服,但看上去也不像是普通游客。
“你好,我是覃巳,这位是荆桐,我们在距离医院不远的位置发现了你。把你带到了广播站。”覃巳的声线听上去冷静沉稳有着不可思议的安抚力量。她递给我一杯热可可,雾气铺满我的镜片,温度透过杯壁让全身便暖和起来了。
我忧心白研的下落,放下那杯热可可一口没动:“请问,有看见我的同伴吗?她叫白研,大概这么高……”
覃巳摇摇头,我不禁皱眉,那么大个活人能去哪儿?
“你的同伴也失踪了?”荆桐原本坐在床边,忽然脸色沉重“噌”地一下起立。
“我和覃巳是晚上七点刚起雾的时候在医院外碰见的。在这之前已经失踪了四个人,覃老师的学生加上我的同事,还有你的同伴,一共失踪了五人。”
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她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纸片,“你有收到这个吗?”
那张纸片写着莫名其妙的混乱文字,什么第四条规则,第五条…。
我正想摇头,忽然低头看见衣服口袋多出一角白色。心脏仿佛猛地被攥紧,拿出那张纸条将不安无限放大。
上面写着“再晴小镇规则第一条:再晴小镇的夜晚严禁外出,如果在路上听见有人呼唤的声音千万别回头。”
“第二条:请确保再晴医院卫生间是干净明亮宽敞的独立无人空间,如果卫生间出现蠕动声,黏液,腥臭味,请立刻远离。”
电话号码被暗色的污渍所覆盖,看不清了。
这时,覃巳也拿出半张纸条,我们三人把各自拥有的字条排序摆好。
拼好的字条赫然写着一共八条规则。
一时无言,气氛凝结得能化出冰。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状况很危险?”覃巳率先打破沉默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