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摘下自己的耳坠,“这里面全是朱砂。”
“柴棍……这不到处都是吗?要多少有多少。”我指向满地的桌子腿。
荆桐一脸“败了”,覃巳则用打火机替我烧桌腿。
我一边心里默念,一边手接雨水沾湿朱砂,往桌子腿写:“拔火杖,天上五雷公,差来做神将,捉拿夜哭鬼,打杀不许放,急急如律令敕”
“真的能行吗?”荆桐保持怀疑。
“死马当活马医吧。”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对付饕餮的竟如此简单。对它不利的法咒就藏在祠堂里并且恰好被我们找到,会不会太巧了?即将面临一场恶战,我甚至没什么实感。
雨停了,天空依然黑压压一片。我们跋涉过泥泞的山路,水洼漾出月亮的倒影,蓝荧伞幽幽发光布满雨后的泥土。穿出森林月光出现又被乌云遮蔽,几棵树后那虎视眈眈的犬群纷沓而来亮出獠牙。果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但这次没有猫,为什么狗还是来了?
“跑!”荆桐快步冲上前使出一记侧踢,把为首的几只盲眼狗踢得歪倒在地,头晕眼花。
她在前面开路,灵活俯身躲过扑咬,绕后抓起两只狗的头让它们对撞,脚步一转顺势投向犬群撞倒一大片追兵。嫌赤手空拳打架太费力,便拖起一具狗尸,堪比杀威棒在手中挥出劲风。扑上来的狗被猛地击飞好几米重重栽倒下去,呜咽几声再无动静。本想冲上来的犬群因忌惮而悻悻退后。在荆桐的带领下杀出重围,我抱紧怀中的桌腿和覃巳随着狂奔。
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才到头,犬群前仆后继,没完没了地纠缠。荆桐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腿。她挥拳速度渐渐变慢,胸口明显起伏喘着粗气,差点被一只狗偷袭,利齿堪堪擦过她的脖颈。就在关键时刻,我们跑过一片草丛时,带起的动静让一只猫被惊地跳起。“猫!猫!有猫!”我朝荆桐大喊,“抓住它我们就安全了!”
小猫眼见情况不对,撒腿就跑。被荆桐几步跨过去一把抓住它。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犬群,见到小小的猫,顿时四散逃开。
“你个小东西还挺有用。”荆桐拎起小猫的后颈肉与它直视,小猫瞬间瞳孔变化差点咬到她鼻子。
覃巳抱过小猫,顺着头摸到尾安抚:“乖,帮帮忙,很快就让你走了。”闻言,刚打开背包小猫听话地钻进去。
“在你手上就这么乖,怎么在我手上就要咬我啊!不公平!”荆桐忿忿不平。
“你太凶了呗。”我捂嘴嘲笑。
“你说什么!”荆桐作势要打我,我一溜烟躲到覃巳背后。
“好了好了,别闹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就快到了。”她抽出地图看了一眼周围环境,“最多还有八百米。”
很快走到温室,首先打开背包放走小猫。那猫临走还鄙夷地给了荆桐一个白眼,气得荆桐破口大骂。
“欢迎来到我的温室。”覃巳微笑打开大门,温室内部种植各种不同菌类,眼花缭乱叫不上来名字。在木桩上茁壮生长。
她在显微镜上捣鼓几下调参数,把分解枪的弹药拆下来放进玻片。我和荆桐坐在一旁的椅子等待结果。整洁的办公桌面除了资料文件还摆放几张合照,相框中年轻朝气的面孔簇拥覃巳。我想她一定很喜欢自己的学生吧。
想到这儿我再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笑得灿烂的白研,鼻腔莫名泛酸。
“她就是你朋友?”荆桐余光瞥见,凑上来细瞧。
“嗯,大学四年,我和她关系最好了。”大学四年的一幕幕闪过,明明昨天还和她一起游玩,今天却恍若隔世了。
忽然觉得右手有点痒,我挠了挠,根本不管用。还变本加厉火辣辣地痛起来。
“呃!”我痛哼一声,荆桐扯过我的右手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