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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雷劈出的论文与一口pH值的土(第1页)

林穗最后悔的,就是在雷雨天抱着那摞《CRISPR-Cas9介导的水稻抗褐飞虱基因编辑效率分析》论文,疯了似的冲进实验田抢救她宝贝了三个月的秧苗。

“就剩最后两组数据了—”她扑向田埂边那片刚搭了一半的简易棚子,想要把防水布盖在秧苗上方。可就在指尖即将触到棚架的瞬间,天空骤然惨白如昼,一道碗口粗的闪电撕裂云层,带着震耳欲聋的雷鸣,直直地劈向了她身前的空地!

下一秒,磅礴的雨声、泥土腥气、还有远处导师“小穗快回来”的焦急呼喊,全部扭曲成尖锐的嗡鸣。林穗最后的意识是:我的论文!我熬了三个通宵的论文!

然后,天旋地转,她脸朝下重重栽进了冰冷黏腻的泥里,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醒来时,刺目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砸在脸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林穗动了动手指,触到的是温热松软的泥土,不是实验室里经过灭菌处理、颗粒均匀的营养土,而是带着潮湿水汽、混杂着细小石子和草根的原生态泥土。一股浓重的泥土腥气钻进鼻腔,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动物粪便气息,真实得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

她撑着胳膊慢慢坐起身,脑袋一阵眩晕,额角传来阵阵刺痛。环顾四周,她彻底懵了。

眼前不再是熟悉的、划分得整整齐齐的实验田,而是半亩稀稀拉拉的麦田。麦秆长得瘦骨嶙峋,像一群营养不良的豆芽菜,最高的也不过到膝盖,叶片发黄发蔫,边缘卷曲,还带着不规则的褐色斑点。麦田周围用稀疏的篱笆围着,篱笆外是几条蜿蜒的土路,远处散落着几间低矮的土坯房,屋顶盖着茅草,烟囱里没有一丝炊烟。

几个穿着粗麻布衣裳的人影围在一口木桶旁边,低声交谈着,语气里满是愁苦和无奈。他们的头发用简单的木簪绾起,男人的衣裳打着好几块补丁,女人的裙摆短得刚过膝盖,露出的小腿沾满了泥点。

“这是……哪个扶贫点的体验项目?”林穗喃喃自语,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不是她那件印着实验室logo的白大褂,也不是里面的T恤牛仔裤,而是一件粗糙的粗麻布上衣,领口磨得发亮,针脚歪歪扭扭,布料硬得硌皮肤。“这贫困程度也太还原了吧?道具组走心了,就是这衣服也太不舒服了……”

“穗娘!你醒了?我的老天爷!你可吓死阿婆了!”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妇人快步冲过来,脸上布满了泪痕,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欣喜和后怕。她伸出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住林穗的胳膊,指尖的老茧蹭得林穗胳膊发痒,“你昨日冒雨去看田,走到田埂上就晕了过去,额头磕在石头上,流了好多血,可把大家急坏了!”

林穗下意识地摸向额头,果然摸到一块厚厚的粗布,粗布下面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一碰就牵扯着头皮发麻。等等,穗娘?这称呼怎么这么陌生又耳熟?

就在这时,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进脑海,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意识:她是洛阳郊外林家庄的孤女林穗儿,父母在她十岁那年死于一场瘟疫,靠着村里乡亲们的接济才勉强长大。前几日,她唯一赖以生存的半亩薄田突然遭了虫害,麦苗被啃得残缺不全,眼看就要颗粒无收。

“我……”林穗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吐出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陌生的沙哑。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十六七岁少女的手,指节有些粗大,掌心和指尖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显然是长期干农活磨出来的。这绝不是她那双因为长期戴一次性手套而略显苍白、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偶尔还会残留一点试剂颜色的手。

她穿越了。

穿成了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却生存难度直接拉满的大唐永徽年间的农家孤女。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她脑子里炸开,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还没等她消化完这个事实,肚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咕——”声,声音大得让周围的人都清晰地听见了。

林穗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地低下头。

“饿了是吧?”老阿婆抹了抹眼角的泪,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村里的存粮早就见底了,就剩半袋麸皮了,今晚我给大家熬点糊糊,分着喝,多少能填填肚子。”

林穗顺着老阿婆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放着一口破旧的木桶,木桶里装着大半桶清水,水面上飘着几片枯黄的菜叶,水清得能清晰地照出人的倒影,连一点油花也看不见。她再转头看向那片凄惨的麦田——作为一名即将毕业的农学硕士,她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植株矮小、分蘖数量极少、叶片发黄且布满褐斑,这是典型的缺氮、缺钾症状,再加上叶片上的锈色斑点,分明是锈病早期的表现。

“这田……”她职业病发作,不顾额头的疼痛,摇摇晃晃地走到麦田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拔起一株麦子。麦根长得稀疏而纤弱,根本扎不深,轻轻一扯就断了,根部的土壤板结得厉害,一捏就成了硬块。

“没用啦,这田早就没救了。”一个黑瘦的汉子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有气无力地戳着地面,脸上满是绝望,“连着两年歉收,地里长不出东西,可官府的租调一点也不减,今年蝗虫又来得早,把麦苗啃得不成样子……穗娘,我听说城里王善人家要招婢女,管吃管住,你长得清秀,手脚也麻利,要不你去试试?总比在村里饿死强。”

林穗没有吭声,她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在手里细细地捏了捏。土壤颗粒粗糙,透气性极差,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酸味。她犹豫了一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将一小撮土放进了嘴里。

“呸!”她迅速吐掉嘴里的土渣,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一丝嫌弃,“pH值大概在5。5左右,偏酸得厉害,有机质含量低得可怜,土壤结构也差,板结严重,这样的地能长东西才怪。”

话音刚落,周围的乡亲们全都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批、批啥值?”老阿婆结结巴巴地问道,显然完全没听懂林穗说的话,“穗娘,你说啥呢?这土……能吃吗?你是不是摔傻了?”

“阿婆,我没傻。”林穗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耐心解释道,“我说这土太酸了,也太贫瘠了,没有养分,所以麦子才长不好。”她顿了顿,脑子里快速调取着专业知识,搜索着古代土壤改良的简易方案,“要想让这田长出庄稼,首先得改良土壤。阿婆,村里有石灰吗?草木灰也行,越多越好。还有,谁家有粪肥?不要新鲜的,要那种沤过至少三个月、完全腐熟的。”

“粪肥?那玩意儿倒是有,在村东头的洼地堆着好几堆呢。”黑瘦汉子迟疑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可那东西臭气熏天的,平时都用来垫牲口圈,怎么还能用来种田?再说了,就算把那玩意儿撒到地里,这田就能好起来?”

“不仅能好起来,还能让它亩产翻倍。”林穗说得斩钉截铁,眼神里满是自信。作为农学专业的高材生,土壤改良是她的必修课,虽然古代没有现代化的肥料和设备,但用石灰调节酸碱度、用腐熟的粪肥增加有机质,这些最基础的方法她还是懂的。“不过改良土壤需要时间,我们得先解决眼前的口粮问题,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

她的目光在田埂周围扫过,忽然定在了几丛匍匐生长的野生植物上。那植物的茎叶呈蔓状,叶片是心形的,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顶端开着几朵淡紫色的小花,模样十分眼熟——这不是野生的番薯吗?!虽然现在还没到块根膨大的季节,藤蔓也不算茂盛,但她可以肯定,这绝对是红薯的原始品种!

林穗的心里一阵激动,又顺着田埂往远处的山坡望去。山坡的阴面长着几株半人高的植物,羽状复叶,叶片翠绿,顶端结着一串串青色的小浆果,看着不起眼——是龙葵!这东西的浆果和嫩叶都能吃,虽然产量不高,口感也不算好,但胜在生命力顽强,随处可见,而且富含维生素,好歹能填肚子。

“阿婆,您让大家都回家拿篮子来!”林穗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燃起了一团希望的火焰,“我们先去摘点能吃的东西回来,先把肚子填饱。另外——”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松软的泥土上画了个图:植株是羽状复叶,地下长着不规则的块茎,“村里有人见过这种植物吗?地下长着能吃的‘疙瘩’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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