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尽失又如何?只要还能看到鲜血飞溅,还能听到绝望的哀嚎,还能享受算计成功的快感,那就足够了。”林悔的眼神变得愈发偏执,“苏特是我见过最完美的棋子,她体内的暴戾之力,她的脆弱与强大,都太适合用来制造混乱了。这只是第一波,接下来,我会用安斯塔勒的科技改造血色令牌,让她掀起更大的风暴,让整个宇宙都为她疯狂,为她颤抖!”
他抬手抹去嘴角因激动而溢出的涎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而满足的笑容:“到时候,我会坐在安斯塔勒最高的摩天大楼上,透过全景玻璃欣赏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毁灭大戏。那一定会是我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极致乐趣!”
许术静静地看着他,面具后的目光不知是审视还是漠然。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退后一步,重新隐入阴影之中,仿佛默认了林悔的疯狂计划。古堡内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钢铁墙壁上,如同两只蛰伏的鬼魅,与安斯塔勒星球的现代繁华形成刺眼的对比,笼罩在浓重的黑暗与未知之中。
而此时,苏特在神雾分身的引导下,已然飞出了地球,来到了浩瀚的宇宙之中。她眼中的杀意丝毫未减,如同一只失控的凶兽,朝着前方那颗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星球——乐蒂安神国,径直冲去。
乐蒂安神国是宇宙中赫赫有名的强大神国,周围环绕着由神石铸就的坚固星际屏障,唯有一座高达万米的星际门能够进入,这也是通往神国核心区域的唯一通道。星际门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如同一位忠诚的守护者,默默守护着神国的安宁。
“轰!”
苏特的身影如同一道血色流星,狠狠砸在星际屏障上。剧烈的撞击声震彻寰宇,屏障上的符文瞬间亮起耀眼的光芒,试图抵抗这股狂暴的力量。可苏特体内的能量实在太过恐怖,血色的冲击波不断冲击着屏障,很快,屏障上便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警报!警报!有不明强者入侵!”
神国境内,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天地。四位统治者——君主弗命、弗希、弗光,以及副君主未陨,第一时间赶到了星际门处。
弗命身着墨金镶边的宽袍,腰间悬着一枚古朴的骰子,周身萦绕着数十张黑红相间的纸牌,如同有生命般翻飞盘旋。黑色纸牌边缘泛着死寂的寒芒,隐约可见骷髅纹路,代表着无可逆转的死亡;红色纸牌则透着温润的光晕,似有生机流转,象征着一线生机。他是乐蒂安神国公认的“赌神”,以生死为赌注,牌面定乾坤,容貌俊朗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唯有眼底深处藏着历经沧桑的沉静,看向未陨的目光总带着旁人难察的依赖与暖意。
弗希身着一袭无垢的月白长袍,衣袂飘飘,宛如月下谪仙。他无性别之分,面容清丽得雌雄难辨,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治愈光晕,手中握着一根缀着冰晶流苏的法杖。法杖挥动间,能抚平伤痛、逆转颓势,是神国最可靠的后盾,也是无数生灵的希望之光。
弗光则是一身绯红罗裙,裙摆绣着繁复的暗纹,眉眼间带着几分狡黠与妩媚。她最擅长诡辩与虚实转化,口中所言只要无人拆穿,便能化作既定事实。手中虽无兵刃,却能以言语为刃,以虚妄为盾,令人防不胜防,是神国最难以捉摸的存在。
未陨身着一袭玄黑劲装,衣料紧贴身形,勾勒出挺拔利落的线条,腰间束着同色玉带,末端坠着一枚小巧的星纹玉佩。他手中紧握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剑身泛着凛冽的寒光,正是大名鼎鼎的天陨剑。此剑引星辰之力淬炼而成,劈砍间能引动陨石坠落,威力无穷。他面容冷峻,周身气息沉凝如渊,是神国最锋利的矛,唯有面对弗命时,那双冰封般的眼眸才会泛起一丝柔和的暖意,时刻将对方护在身侧。
“好浓烈的杀意,竟来自一个稚童?”弗光挑眉,朱唇轻启,声音带着几分玩味,“这小家伙的眼睛,红得倒像是浸满了鲜血。”
“她的力量太过狂暴,星际屏障撑不了多久了。”未陨沉声道,天陨剑微微震颤,似在渴望一战,目光却始终留意着身旁的弗命,“必须拦下她。”
弗命指尖轻弹,周身的黑红纸牌瞬间加速旋转,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别急,先看看她的‘赌注’是什么。”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挥,三张黑色纸牌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苏特射去,牌面在空中展开,赫然是“死亡”二字。
苏特感受到攻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血色能量随手一挥,便将三张黑色纸牌震碎。可碎裂的纸牌化作无数黑色光点,竟又重新凝聚成新的纸牌,如同跗骨之蛆般缠向她。
“有点意思。”弗命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随即面色一沉,“弗希,护住星际门;弗光,扰乱她的心神;未陨,正面牵制!”
指令下达的瞬间,弗希法杖挥动,淡蓝色的治愈光晕笼罩住星际门,屏障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弗光红唇轻启,声音带着诡异的魔力:“你的力量失控了,你会亲手毁掉一切你在乎的东西,你永远也醒不过来,只能沦为杀戮的傀儡。”
这番话如同魔咒,换做旁人早已心神大乱,可苏特眼中的疯狂非但没有加剧,反而愈发冰冷。她体内的暴戾之力本就源于血脉深处,又被林悔的力量催化到极致,心神早已被纯粹的杀戮欲望占据,任何虚妄之言都无法穿透那层血色屏障。她甚至未曾转头看向弗光,只是抬手一挥,一道血色气浪便朝着三人席卷而去。
弗光脸色微变,没想到自己的能力竟对一个稚童全然无效,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口中轻念“屏障自生”,一道无形的虚妄屏障瞬间成型,却被血色气浪一碰便碎,连半分阻拦都做不到。
未陨见状,不再犹豫,天陨剑劈出一道漆黑的剑气,裹挟着陨石坠落的威势,狠狠斩向苏特。苏特抬手格挡,血色能量与剑气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击波将周围的星云都震得翻滚起来。
“一起上!”弗命大喝一声,周身的黑红纸牌尽数飞出,黑色纸牌化作密密麻麻的死亡之刃,红色纸牌则形成防护屏障,将弗希与弗光护在其中,自己却刻意站在靠近未陨的一侧。黑红交织的牌雨如同狂风骤雨,朝着苏特倾泻而下,每一张黑色纸牌都带着致命的杀意,红色纸牌则不断限制着苏特的移动范围。
苏特眼中杀意暴涨,血色能量从体内疯狂涌出,化作一柄巨大的血色长剑,横扫千军。黑红纸牌纷纷碎裂,一股磅礴的冲击波朝着弗命狠狠袭来。弗命猝不及防,被冲击波正面击中,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宽袍下摆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
“弗命!”
未陨瞳孔骤缩,心中一紧,顾不得继续攻击苏特,身影瞬间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疾射而出,稳稳地将弗命接在怀中。他手臂收紧,将人牢牢护在怀里,玄黑劲装的微凉触感与胸膛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弗命下意识地抓住未陨的衣襟,脸色苍白却依旧带着几分笑意:“看来……这一局,我赌输了。”
“闭嘴。”未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别说话,我护着你。”
弗光与弗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弗命的实力虽不以近战见长,却也绝非轻易就能被击飞的程度,苏特的力量之强,已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