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年迫不及待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本证件,可惜不是自己的记者证,而是一本菲律宾出入境许可证。
上面是段凌志的照片,名字却不是“段凌志”。
而是一个叫做“江郁”的人。
果然和自己一样,名字是假的吗?
沈之年快速翻了几下,这本证件是新的,只有一次在九月份出入境的记录,也就是这艘船出航的两个月前。
这样来看,段凌志应该是从菲律宾出发,入境后直接到达这艘船,并在上面生活了一个月。
他的目光从证件上离开,停留在了桌子旁放着的箱子上面。
箱子?段凌志把它拿回来了?
沈之年急忙俯下身去看,他不敢轻易触碰,只上上下下仔细观察,箱子上有三重保险,指纹,密码,钥匙。
现在只要有一个,就能打开。
沈之年扫视着这间屋子,将每一个有机会藏匿钥匙的地方都择了出来,并推测着找出钥匙最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不经意间,他看见段凌志换完衣服后,落在裤兜里的烟盒,眉心一跳。
这么重要的东西,主人一定会随身保管,那么钥匙就藏在……
沈之年走过去,拿起烟盒抖了抖,从锡纸层里掉出一把小钥匙。
他神色一喜,连忙将钥匙插进锁里。
随着箱子发出弹簧的弹跳声,他的心脏也咚咚地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房间开关被人按下,宿舍门被重重关上。
片刻的失明后,沈之年愕然回头,段凌志,哦,不,应该是江郁,正面无表情地靠在门上,两臂抱胸。
“你还真是不吃记也不吃打啊。”
皮鞋踩在木板上带起刺耳的吱呀声。
原本以为今天在甲板上的警告能够奏效,没想到对方反倒越挫越勇了。
沈之年身体已经吓到僵硬,他眼睁睁看着江郁走过来,双腿却发软地动弹不得。
江郁走到他身旁,重新合上箱子,卡扣发出令人心颤的声响。
他瞥了眼沈之年手上的证件:
“就这么好奇?”
沈之年瞬间毛骨悚然,理智告诉他不要害怕,身体却诚实地做出反应。
“你不是。。。。。。你不是。。。。。。”
恐惧让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嘴唇止不住地发颤。
江郁显然没耐心听他说完,两指间亮出一把刀。
灯影在刀身上一晃而过,凌冽的冷光吓得沈之年一个后仰撞在了桌子上。
他一步步地后退:“你,你究竟是谁?”
江郁顺手将箱子其甩上了床铺,他捡起烟盒,自顾自地点上一根,话语随着烟雾一起飘了出来:“沈之年,对吧?”
这一声名字叫的跟阎王催命似的,沈之年背上冷汗直冒。
江郁坐在桌沿上,姿势算得上优雅,他叼着烟,欣赏着手中的那把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说说,这次又想干点什么?”
沈之年被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吓得腿肚都快抽筋了,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他艰难地喊了一声。
“江郁?”
“嗯。”江郁很自然地应声了。
沈之年的大脑思绪混乱,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想问什么就问吧。”江郁吸了口烟,伸手弹了一下刀刃,金属发出急速的颤鸣,证明着它的锋利度,“当个明白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