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没人再来了,沈之年叹口气,认命地钻进满是鱼肉汁水的被子里。
他盯着天花板,反复思索着刘文夺演这出到底有什么用意。
只是为了拉他入伙吗?
为什么,现在整个船都在刘文夺的控制下,根本就没必要啊。
想着想着,沈之年又困又累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一股奇怪又诡异的感觉忽然贯穿全身。
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窥伺。
他蓦然睁眼,看见了漆黑的天花板,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全身冰凉。
沈之年拼尽全力叫了一声:“谁?”
没有人回应。
他忘了,丁顺民已经把他扔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沈之年徐徐吐气,试图让自己慌乱的心跳逐渐平复下去。
窗外月光静谧安逸,原来还没有天亮。
甲板上已经没有人活动了,那些尸首早就一并打包好丢下去喂了鱼,木板上渗了血,呈现出一层深褐色。
现在的情况真是出乎意料地糟糕。
夜晚的甲板上,月光温柔,海风轻缓,江郁站在栏杆前,脚下海波荡漾。
他眉眼微垂,指间夹着的烟垒起一截烟灰,扑簌簌地往下掉。
刘文夺不紧不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来到江郁身边。。
他看着远处如丝绸一般绵软晃动的海面,不由地感叹道:“景色真好。”
江郁没有接话,他微微扬起下巴,尖削的轮廓带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颈,烟头明灭的火星,在夜色中分外晃眼。
刘文夺并不在意地笑笑,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继而向身边人递了一根。
江郁伸手接过,将吸了半截的烟取下,换上新烟,但他却不急着点燃,而是半侧头看向刘文夺。
刘文夺搓搓手,向前端吐出一口烟气:“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江郁并未回答,他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随着摁开关的动作,一簇火苗蹿了上来。
海风掀起额前的碎发,长久被遮住的眉眼带着积久不散的阴郁。
他微微低头,用手阻挡着海风的吹袭,顺利点燃了烟。
浪涛在眼前打出小型的漩涡,咸腥的味道融合在风中,竟比船上的血腥味还要浓重。
刘文夺微微眯起了眼,他伸出手去,感受着风的流速,表情竟有几分愉悦。
他问江郁:“你杀过人吗?”
不等对方回答,刘文夺自问自答道:“我杀过,不止一个。”
江郁微微蹙眉,他唇边的烟燃成一小节。
这人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