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使一颗心免于哀伤,
我就不虚此生;
如果我能解除一个生命的痛苦,
平息一种酸辛,
帮助一只昏厥的知更鸟,
重新回到巢中,
我就不虚此生。
——《如果我能使一颗心免于哀伤》艾米丽·狄金森
一切如宿命般推进。缘一凭借其超越时代的剑术,迅速得到了产屋敷家主的重用。不久,他将生来便掌握的呼吸法原理系统整理,创编出了起始呼吸·日之呼吸。
当他为众柱演示那十二型剑技——从“圆舞”起始,至“炎舞”终结,剑招如日升日落,循环不息,炽热的光芒与磅礴的力量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然而,日之呼吸对使用者的天赋要求极为苛刻,普通剑士难以掌握。
“缘一先生,”在一次讨论中,诗轻声提出建议,“既然日之呼吸如同太阳本源,光芒万丈却难以直视。那么,是否可以让各位剑士,根据自身特质去适应呢?比如,有人感受到其炽热如炎,有人体悟其流动似水,有人模仿其迅猛若雷……”
缘一眼中闪过明悟的光芒。他立刻着手,更快地指导剑士们从日之呼吸中,衍生出了更适合他们修炼的炎、水、雷、岩、风五大基础呼吸流派。这一举措,极大地增强了鬼杀队的整体战力。
与此同时,诗也融入了小镇的生活。她以学徒身份加入当地医馆,凭借超前的中医药理知识和精准的诊断,在短短三个月内,便从学徒晋升为主治医者,声名鹊起。
然而,一场危机正悄然逼近。一场瘟疫如同阴影般开始在小镇边缘蔓延。
这天,诗背着她的木质医箱,应邀到一户人家出诊。刚踏入那低矮的屋舍,一股混杂着汗液与病灶的污浊气味便扑面而来。榻上躺着一位年轻的女孩,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已然高烧到胡言乱语。
“医生,求您救救她!”女孩的母亲泪流满面地哀求。
诗快步上前,掀开被褥一角检查,只见女孩腹股沟处肿胀如卵,色赤灼手,疼痛剧烈。她的心猛地一沉——这是腺鼠疫的典型体征!
“现在是公元1487年,这里根本没有抗生素……”诗的脑海中瞬间拉响了最高警报。她立刻转向家属,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大娘,这是瘟疫,传染性极强!从现在起,你们全家不可再外出,所有接触过的东西都必须严格处理!”她的话语如同铁令,让家属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在诗冷静的指挥下,家人开始灭鼠,并将患者的旧衣物、被褥等搬到屋外空地焚烧。诗则迅速打开医箱,取出艾叶点燃,熏蒸室内每一个角落,以清洁空气。
她的脑海中飞速检索着《金匮要略》的经方,很快锁定了升麻鳖甲汤。
“升麻能解百毒,辟瘟疫瘴气,必须重用为君药!”她心中决断,立即开出方子:升麻鳖甲汤加犀角。考虑到病情危急,她嘱咐家属:“此药需日夜连服二剂,不可间断!”并亲自去镇上的药铺抓药,叮嘱煎煮方法。
第二天清晨,诗再次前来。女孩的母亲脸上终于有了喜悦:“医生,服了第二剂药后,她终于能安睡了!早上醒来,神志清楚了一半!”
诗心中稍定,诊脉后,在原方基础上加入了龙骨、牡蛎以重镇安神,并仍用升麻二两。到了下午,女孩已完全清醒,能进流食。诗继续守方,升麻用量不变。
然而,抓药的家人回来,面带难色:“医生,药铺的伙计不敢抓药,说从未见过如此大剂量的升麻,怕出人命……”
诗闻言,眼神坚定,亲自前往药铺,对坐堂郎中冷静解释道:“此症乃疫毒内陷,非重剂不能撼动。药已见效,女孩转危为安,便是明证。若有疑虑,责任由我一力承担。”在她的坚持与已显现的疗效面前,药铺才肯继续售药。
第三天上午,诗复诊时,女孩已能自行坐起,身体基本恢复。继续服药二日后,竟彻底痊愈。
“女神医能治瘟疫!”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小镇及周边饱受鼠疫肆虐的地区。求医者络绎不绝。
后来,诗果断将升麻鳖甲汤制成便于分发携带的散剂赠予民众。为了避免民众因升麻剂量而迟疑,她事先将升麻单独研成细末,每包定量为一两,告知患者每剂药用两包升麻末同煎,每日仍能保证用到二两的量。
诗深知疫情的恐怖,她必须在死神手中抢时间。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是昼夜不息地奔波于几家病患之间,观察病情,调整药方,亲自监督煎药。身体的疲惫尚可支撑,但那种对疫情失控的担忧,以及独自面对这个时代未知疾病的孤独感,像无形的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这天深夜,诗拖着近乎虚脱的身体回家。屋内亮着温暖的灯火,缘一静静地坐在门廊下,仿佛一直在等她。他身侧放着她的木质医箱,已经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回来了。”他起身,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在她踏入院子的瞬间,递上了一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