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产屋敷宅邸回到山里的那天黄昏,天边挂着一条很淡的云。风不大,却一直吹,像是在把身上的尘土一点点吹干净。
凛提着行囊回到志摩望月的小屋时,他正站在屋檐下。风铃在他头顶轻轻响着。
他看见她时,只问了一句:
「活着回来了吗?」
凛「嗯」了一声,将木牌递过去。
望月扫了一眼上面刻着的字,没有多说什么,只抬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做得好。」
那一下不重,却像把她这一路绷着的意识轻轻按回地面。
凛这才真正意识到——她回来了。
日轮刀是在三天后到的。
那天上午,风比平日更硬一点,山路上传来脚步与木箱碰撞的声音。
凛正提水,望月抬眼望向山道,轻声道:
「来了。」
来者是个中等个头的男人,大概三十出头,头发随便扎在后面,额头被发带勒出一道深痕。背上背着一个沉重的长方木箱,走路却像踩在刀背上一样稳。
他一进院子,就把箱子往地上一放,长出一口气:
「哈……每次往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送刀,都怀疑鬼杀队是不是专门挑山顶住的。」
话里抱怨多,声音却不算难听。
望月看着他,嘴角微微一动:「嘴还是这么多。」
男人哼了一声:「你还不是一样藏山里不见人。」
他转头打量凛:
「你就是朝比奈凛?」
凛躬身:「是。请多多指教。」
男人眯起眼,从上到下打量她,视线在她的手上停了一瞬——
那双手因长期修行磨出了茧,关节略微粗糙,却干净。
他点点头,脸上浮起一点还算勉强的认可:
「嗯,至少不像只会乱挥刀的小鬼。」
望月淡淡介绍:
「这是钢铁藏,锻刀师。你这把日轮刀,是他打的。」
钢铁藏把鼻子哼得更响了点:「还不是你写信让我‘好好打一把’,写得跟遗书似的。」
望月「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钢铁藏打开木箱,里面整整齐齐地躺着几把包着布的刀鞘。他从中取出一柄,黑色刀鞘并不起眼,却有种被长久打磨过的质感。
他把刀横递给凛。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