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她站得多显眼,而是因为——
她的名字在木牌上刻得很稳。
半年前的早晨,他在产屋敷庭院里接过那块木牌时,顺着那三个字看了一眼那个跪着的少女。
那一眼很短,短到连他自己都以为会忘。
可是现在,当他在海风里看见那个名字对应的人时,他竟然立刻认了出来。
——原来就是她。
她的气息比他想象中更「静」。
不像风系一般那种干裂的锐,而是像被风压低的一层潮气。
义勇眉心轻轻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不死川不耐烦地撇过一眼:「水柱大人,你们终于舍得到了。」
义勇懒得接话,只简短回了一句:
「路远。」
实弥啧了一声:「鬼在海边,难不成还等海水给你顺路送过来?」
两人的火药味不浓,倒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对话模式。旁边的队士们都挺直了背,不敢插嘴。
鲛岛向凛使了个眼色,让她暂时退后半步,不要在柱间对峙时站得太前。
然而,在退后的瞬间,凛却感觉到一股清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不是风柱的那种锋利打量。
而是像在确认——「哦,原来你是那个名字」。
她抬眼,刚好与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短暂对上。
富冈义勇。
他只是看了她一瞬,便移开视线,对两队人简短说明情况:
「沿岸三公里范围内都有人失踪,但目击者少。下弦级鬼多半不会在开阔地线出没。」
他目光略向海崖边缘偏去,「我们从崖洞开始。」
不死川轻哼:「正合我意。」
海崖像一只被海浪啃噬得残破的兽骨。
越靠近崖边,海声越重,夜风钻进岩缝时发出奇怪的呜咽。
入口不止一个。
所有失踪地点的地图被铺在一块岩石上,鲛岛和水系一名丙级队士守在旁边,看着两位柱在简陋的照明下确认路线。
义勇放下手中的报告,声音很淡:
「下弦之肆……若已经稳定了自己的血量,那它的力量可能比两年前记录的更强。」
他指尖轻敲纸面:
「下弦级若能长期潜伏在同一地区而不被发现,通常说明——它正在‘囤积血肉’。」
实弥挑眉:
「囤积?就是吃得多呗,说人话。」
义勇淡淡接道:
「吃得多,也代表它已经开始挑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