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五十步左右。」悠真想了想,「上个月……大概一百步。最近……三百步以外,也能听见。」
笔尖在纸上停住。
三百步。
对于人类来说,这是不正常的距离。
忍压下心中那一点不安,语气仍然温柔:
「频率呢?只是偶尔?还是——越来越频繁?」
「以前只有执行任务时。」悠真低声道,「这两个月……走在路上,经过旧战场,也能听见。晚上,有时会在梦里听见。」
忍问:
「都是什么?」
悠真沉默片刻。
蝴蝶屋的纸门隔绝了外界的风声,屋内安静到可以听见笔墨未干时细微的气味。
他终于开口:
「一开始还是哭声。后来……」
他抬起眼,看向不知名的某一处空气。
「后来,有一种声音……」
「不像被吃掉的人。」他缓慢地说,「也不像一般的鬼。」
忍的背脊微微绷紧:
「那像什么?」
悠真收回视线,声音轻得几乎要散:
「像某个地方……在对我说话。」
忍问:
「说什么?」
悠真指尖收紧,关节发白。
「……『你是谁』。」
忍的笔从指间滑落,滚到案边。
悠真继续:
「有时候,问得更清楚一点。是像在……敲门。」
他喉结动了动。
「它说——『开门』,或者『回来』。声音很远,很深……像隔着很多水。」
忍没有立刻开口。
那不是普通鬼的残留。
不是某一具尸体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