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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第2页）

那道声音轻笑，叶行看见有什么东西从烛火里走出来，她眼中所现，是一张极为绮丽的青年男性面容，他眼下还有颗泪痣，更吸引人的是他如瀑般几乎坠到地面的银发和与发色相同的如星银眸，他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里衣长袍，能隐隐看见他消瘦的锁骨处纹着一枚青蝶。

这个长相，过于符合自己的喜好类型了。

叶行总结，他不太像人，像从戏曲里跑出来勾她心弦的男妖怪。

可他看着确确实实挺眼熟，有种早就与她熟识的感觉。

她没有动，那个人影便飘到了她面前，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明明身体已经有些微倾向自己这边，脸上却仍旧毫无反应的叶行，感叹:“原来是失忆了，你不要碰火，那个烛火里加了幻星花，虽然可以放松心神，但烛火本身却能伤人。”

叶行皱眉，收回手反问他:“你是什么人？”

他笑着回答:“我知道你是谁，但你却忘了自己是谁。”他挑眉，故意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从哪里来，忘了要回哪里去。”

“确实忘了，但我看你替我记得。”她抬起手，试图触碰他的银发，她从刚刚就很想碰碰了，他被头发围起来的样子，像只长毛猫。

但手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这只是道虚影，是过去留给未来的纪念品。”他朝她眨眨眼睛，睫毛忽闪，似有星光流动。

“你到底是谁？”叶行忽然有些懊恼，她确信眼前的人绝对不会伤害她。

他叹口气:“你在谁的居所，我的名字就是什么，但至于我是谁，你得问你自己。”

“你什么意思？”

“我认为我是你，但你并不这么认为，我是谁，你得问你自己。”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什么意思？”

“你将我从自己身上分了出去，我能由你控制，但我们看上去面貌不同、性格也不同。”

“我创造了你？”叶行反应过来。

“没错，而且，本质上，我是没有独立的自我意识的，我只是你的另一个侧面，我所言语实际上也皆为你所想。”

“问题，我是你吗？我不是你吗？”他眯起眼睛笑:“我觉得还是算的，不过你以前不想要我。”

“为什么不想要？”她问，但好像已经知道答案。

“因为我是贪心的、懒惰的、破坏欲强的、随心所欲的，而你应该是有秩序的、锄强扶弱的、积极努力的。”他贴近她，苍白的手虚虚捧住她的脸，“你讨厌的、不好的东西，把它们都扔掉，就成了我，虽然目前看起来是你不要的东西收留了你。”

“……”，良心有点痛了。

虚影看她越来越心虚的模样，张嘴大笑:“哈哈哈哈，骗你的，”他得意地说:“我不过是个普通分灵而已，你是本体，我是分灵，我们就是同一个人。你现在所拥有的原本就是你的。”

她凝视着他，眼神灼灼，显出一些烦躁来。

虚影似乎有些变淡了，他再次提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叶行压着躁意回答:“我怎么知道？醒来就被人追杀，然后就是你的两个属下让我继承无相宗。”

叶来的眼神变得凝重，没再卖关子。

“果然，你现在在这里，那我应该已经消散了，”他摩挲这下巴，与她平时思考时的动作如出一辙:“你肯定在想我没死之前，你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虚影看着叶行一副被猜中了的模样，露出一脸我最了解我自己的的得意神色:“你之前在仙盟，是青云榭的大师姐。”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怎么还掉阶了？”

“掉阶？”

他皱起眉:“是啊，我们之前都是快突破到天阶了，这下都掉到黄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