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曦转身,面向一众达官贵人,缓缓开口。
“所谓灾星一说,只是人们强加的说辞。”
“生老病死,天灾人祸,这些都是自然运行的规律,非人力所能抵抗。”
“谁能确保自己及家人永远不生病、不会死去呢?”
“就连我们的大国师,在年老体衰的时候,不是也想着能够长生不老吗?”
“所以家人病重、逝世,这都是每个人自己的命,根本不是什么‘刑克六亲’。”
李令曦顿了顿,话锋一转:“如果按国师所说,那先皇病逝,皇后胎儿流产,岂不可以说都是皇上克的了?”
萧旭脸色一僵,继而愤愤道:“大胆!你在胡说什么!”
李令曦笑了笑:“原来皇上你也知道这是‘胡说’啊。”
刚才还心有疑惑,左右动摇的大臣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此言然也。”
“确实有道理……”
“凡事不可偏信啊。”
李令曦继续道:“至于说各地灾祸都是因我进宫而频发,说我会影响国祚,更是让人笑掉大牙。”
“难道在我进宫之前,各地就不曾发生过水旱、蝗虫等灾害吗?”
“难道国祚的长短,凭我一个女子就能决定吗?”
“若真是如此,还那要皇帝做什么?要你们这些臣子做什么?”
“万物运行,自有其道,岂可全都推到人身上?”
“至于国祚延续,靠的是君主励精图治,心怀苍生。”
“靠的是臣子恪尽职守,匡扶社稷。”
“靠的是人民勤于农桑,敦亲睦邻。”
“如才才可安居乐业,政通人和,国力强盛,国祚绵长。”
“国祚,是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这段话一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萧旭和那些大臣们,他们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一个打入冷宫的女子口中听到。
而这话,又是如此振聋发聩。
看着李令曦沉静肃然的模样,萧旭只觉得胸膛一颤,他下意识地抬手抚住胸口,想压下那份莫名的颤动。
“李令曦,你到底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李令曦压根没注意萧旭。
她忽而又转过身,声色俱厉地对着宋青阳:
“你身为道门中人,一国国师,受人敬仰,在其位就当谋其职。”
“面对变化无常的自然与人事,应利用自身力量,做好充分的准备去规避灾祸风险。”
“而不是像你这般,只知信口雌黄,推卸责任!”
说着,李令曦轻轻一招手,那五个婴儿魂魄体便飘至她身旁。
宋青阳见了,不敢直视,垂下头去。
李令曦继续揭露道:“不仅如此,你还罔顾人命,残害皇嗣,修炼邪术,有违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