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怀着身孕,她的体重也不过是一个成年女性的正常水平。
(侯爵那个畜生……这几个月到底是怎么折磨她的?)
巴顿的心脏狠狠地抽紧,一股愤怒和怜惜交织的情绪在胸腔中翻腾。
他抱着萨琳娜,缓缓走向婚房内侧的那张大床。
那张床,在几个小时前,还是侯爵施暴的舞台。床单上依然残留着斑驳的污渍,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淫靡而压抑的气息。
但此刻,当巴顿将萨琳娜轻轻放在床上时,这张床仿佛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它不再是囚笼,而是王座。
萨琳娜侧卧在床上,冰蓝色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如同一泓清澈的湖水。她的一只手依然紧紧抓着巴顿的手臂,似乎在汲取着力量。
巴顿……她轻声呼唤着,翠绿的眼眸望着他,你……你能陪我一会儿吗?我……我有些害怕。
巴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这个请求是越界的。他是护卫队长,她是侯爵夫人。无论侯爵现在是什么状态,这层身份的鸿沟都不应该被逾越。
但……
(她需要我。她害怕。她……她信任我。)
这个念头,击溃了他心中最后的防线。
好。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陪着您。
萨琳娜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弱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感激,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坐下吧。一直站着,你也累了。
巴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床沿坐了下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床垫因他的重量而微微下陷,萨琳娜的身体也随之轻轻滚向他的方向。
她的手依然握着他的手臂,那份触感,让他的心跳变得愈发剧烈。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终于,萨琳娜打破了沉默。
巴顿,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的声音轻柔而困惑,我只是一个精灵,一个……一个被侯爵买来的玩物。
你明明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对我的遭遇视而不见,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帮助我?
巴顿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因为……因为您不应该遭受那些。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情感。
从您被带进庄园的第一天起,我就……我就注意到了您。
您那双眼睛,即使被恐惧和绝望填满,也依然清澈。
您没有哀求,没有哭泣,只是静静地接受着一切。
我看着您在侯爵的折磨下,一次次地倒下,又一次次地站起来。我看着您在所有人都认为您会崩溃的时候,依然保持着那份骄傲和坚韧。
他的拳头紧紧握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我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受苦,却什么都做不了。我……
他的声音哽咽了,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护卫队长。我没有权力,没有地位,甚至连保护一个无辜女子的勇气都没有。我是个懦夫。
萨琳娜静静地听着,翠绿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