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郡主年芳十六,可她已经二十五了,足足比云予追大了七岁,云予追又是个情窦还未初开的纯情小男生,她还真是对他无从下手。
只能把他当作弟弟,不能再有其他肮脏下流的想法了,这个少年,太干净简单了。
她摇了摇头,毋庸置疑地说:“现在不用做,以后也不用做,更不用去捡破烂,以后,我会想办法赚钱养着你,去洗漱换身干净衣裳,陪我去一趟邺城。”
云予追还沉浸在她的“誓言”里无法自拔,愣了愣这才红着脸踩着小碎步跑进了偏房。
杳采也回屋去洗漱了一番,不过多时,便不施粉黛地出门,头发只是随意扎了个丸子头。
云予追身穿一袭月牙白长衫出来时,见到她那奇怪的发型,这才想起自从落水失忆后,郡主似乎都是这个发型。
思忖片刻,他试探着道:“郡主,不如,以后,我来为你绾发吧?”
这话可把杳采惊讶了一把,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会绾发?”
答案显而易见,就和除杂草,做针线活是一样的,他眸子里先是窘迫,后是坚定:“不会,但是我……”
“你可以学是吧?不用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方便又舒服,你觉得呢?”杳采拍拍他的肩,下颌微抬,带着几分笑意。
云予追愣了愣,视线落在她搭在他肩头的小手上,不知所措地点头,结巴道:“我……我也觉得。”
“阔爱。”杳采忍不住感叹,随后咳了咳,这才说:“走吧,去邺城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不知是何事?”云予追眨巴着大眼睛,像个好奇宝宝。
杳采心头一软,本不打算告诉他的,却还是没能绷着,去邺城的路上,她简单把吉祥赌坊开设赌坛盛典的事情和他说了说。
云予追惊呼出声:“那么,齐公子用内力阻碍了郡主的龟往前爬行,郡主最后是如何反败为胜的?”
杳采不禁暗自感叹云予追的智商,他并没有一来就为杳采获胜而欢欣鼓舞,而是看到了整件事至关重要的点。
杳采本就是刻意将裴舟临出现的这一环节避开,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少年却真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如果告诉他裴舟临的存在,不知会不会因为裴舟临戴了一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皮而吓坏他。
杳采暗自思忖着,默了会,模棱两可道:“危急关头,出现了一位小公子,他助我赢了比赛。”
想到昨晚的事,杳采不自觉地嘴角微微扬了扬。
也就是这么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让云予追干净动人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疑惑,是什么样的小公子,能让郡主露出淡淡的柔情?
“郡主,不知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一问究竟。
而此时邺城正巧到了,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杳采一句话恰巧打断了他的话:“时间还早,你应该也饿了,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的情绪总是流露得格外明显,因为心里搁了事儿,整个人变得闷闷不乐的,直到三鲜馄饨盛上来时,他也只是微微睁了睁眸子,却是没多大的情绪波动。
杳采略带思索地观望着他。
他恍若未觉,思绪飘得远,眸里的流光时而惆怅时而迷惘,吃馄饨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