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采感叹一声:“饿死了,真好喝,大姐,你过来一下行吗?我有事想告诉你。”
狱卒冷眼瞅着她将白米粥喝掉了大半,半分警惕心也没有。
她在心中暗骂了杳采几声废物,不削道:“郡主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我听得见。”
杳采眉头轻挑而起,意味深长地望了眼牢门口侯着的两个狱卒,她压低声音道:“是关于那四具尸体的事儿,看在你给我送好吃的份上,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到时,你可以拿着消息去顾大人那里邀功,加官进爵什么的,是吧?”
如此好事,狱卒当下就犹豫了。
顾襄歆让她送吃的来给郡主,在监察司待了这么多年,下人们对顾大小姐的脾性算得上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好心给郡主送吃的。
想必这些饭菜里,下了药。
既然如此,在郡主死之前,倒不如顺带从郡主口中得到一些可用消息,这也算是一箭双雕。
贪念指使着她步步往杳采靠近,发现杳采果然半点防备心思都没有,甚至举起酒壶喝了几口,笑嘻嘻地对她晃了晃酒壶。
狱卒放下了心,掀起长衫蹲了下去,瞅了一眼外面的两人,低声问杳采:“不知郡主……”
话音未落,猛然间,一条藕臂穿过木栏袭向她的喉咙,细长瓷白的手指扼住了她的命脉,她动弹不得,瞪起眼珠子难以置信地盯着杳采。
杳采脸上那傻兮兮的笑意已然敛去,满目皆是自信下的倨傲。
手指微微收紧,狱卒便喘不过气,嘴巴张得老大,惊恐万分地盯着杳采。
杳采垂眸低低地冷笑起来,如同地狱来的使者,玩弄着眼前人的性命,不咸不淡地道:
“我是想告诉你,招惹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她们两人暂且没招惹到我,所以我当然只告诉你一个啊。”
她的话音里带着几分属于少女的娇俏调皮,可却让狱卒感到绝望。
狱卒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落在人人不削的废物郡主手里。
不过,转念一想,她喝了白米粥和酒水,不过多时必定会毒发,到时候,看她不弄死她。
杳采突然嘲弄地笑了,视线落在手中的鸡腿上,突然,她将鸡腿塞进了狱卒嘴里。
“天真,论起玩毒,我不介意你喊我一声祖宗。”
狱卒已经吓傻了,绝望地流出两行清泪,想要挣扎却被扼住了喉咙,压根没去注意杳采说了什么,直到杳采将她推开,她急忙惊慌失措地呕吐起来。
杳采冷眼望着她,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在狱卒将饭菜送进来的那一刻,光是闻见各道菜散发出来的气味,她便立刻准确无误地判断出哪道下了毒,哪道没下。
所有的菜里,就香喷喷的鸡腿下了毒。
对于杳采这种家徒四壁、朝不保夕的破烂郡主而言,香喷喷的鸡腿确实最具。
这还真就验证了那句话,美好的事物,都像罂粟,巨毒无比。
狱卒并没有死,而是渐渐说不出话,脸颊浮起一抹潮红,本还在呕吐,现在却开始不安分地扯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