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采更是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齐华杉和齐邪阳早已受不了裴舟临这么对待杳采,他们被晏兮境找上的时候,才知裴舟临在去皇宫劫狱时,将杳采抓了回来。
此时的裴舟临已经不是曾经的云予追,他们为了保证杳采的安危,在裴舟临提出让他们交出军符时,齐华杉硬着头皮说:“可以,不过,我要见郡主。”
裴舟临当时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立马就答应了。
却不料他竟然搞这么一出,这分明就是让他们兄弟二人膈应啊。
为了不让他再对杳采动手动脑的,齐华杉站起身:“将郡主交给我,军符,你拿走。”
裴舟临挑眉看向他,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邵似牵已经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觉得齐华杉太过鲁莽了,他难道还傻傻地认为现在的裴舟临还是曾经那个裴舟临吗?
见裴舟临不说话,齐华杉以为他在思考要不要拿杳采换军符一事,因此,齐华杉循序渐进:“你是晏国皇太子,你需要军符调动千军和大凉国作战,想必你比谁都清楚,打战靠的就是兵马粮和战术,你现在手里没兵,有多少宏图大志也施展不出来,而晏国的兵,不认人,只认军符。”
说得好,真真的好!
裴舟临摸了摸下颌,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点了点膝盖,似笑非笑地问了声:“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
闻言,杳采心里惊了惊,总觉得齐华杉是在自寻死路,裴舟临身上的冷意已经骤然降到最低,他像是在说笑,可是,却真的是生气了。
齐华杉却丝毫不怕,抬旗下颌,目光清冷笃定地看向裴舟临:“正是如此,并且,齐家必定为晏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齐邪阳也跟着站了起来:“对,只要你放了郡主。”
杜娘快被这两个臭小子气晕过去了!
竟然敢这么和裴舟临说话!
他们可知谁是君,谁是臣!
她正想拖住他们二人,放下尊严向裴舟临求情时,不料裴舟临忽地笑了,虽然依旧是皮笑肉不笑,他说:“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众人被他笑得心底发毛。
他突然松开杳采站起身,杳采险些跌落在地,幸好她早有准备,立即扶住了椅子。
紧接着,就听到裴舟临不疾不徐地说了句:“不过一个纪杳采,真是值价。”
随即,他伸过手挑起她的下颌,冷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倘若日后有半分食言,纪杳采,和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然后他看向杳采,见杳采的眸子如一汪枯井,平静得让人心里不舒服。
指尖微微用力,杳采吃痛,总算露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他满意地勾起一边嘴角,凑过去,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杳采猛地惊讶,心知齐家兄弟被坑了,可容不得她反应,身体已经撑抛物线飞向齐华杉,齐华杉脚尖点地,纵身一跃,将她稳稳地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