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过多久,晏国便出事了。
杜娘叹息一声:“殿下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后来他变成什么模样,我便不得而知,十年来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在吉祥赌坊的时候,那单纯善良的模样,倒真是像极了曾经的他。”
杳采很是诧异,没想到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裴舟临竟然小小的就有这么高的觉悟,气度不凡,意气风发,胸襟宽广,心系天下,这些成语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杳采忽地笑了,呢喃一声:“逆水行舟,君临天下……”
杜娘问:“郡主,如今可想好要如何做了?”
杳采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庸人一个,你不必在我身上寄放希望,这关系到了几十年积淀下来的仇恨,更是国破家亡的仇恨,我想,莫说是裴裴,就算是你,也迫不及待想要复国吧?”
杜娘冷着脸,点了头:“不错,我确实巴不得大凉国立马毁于一旦,可是,我不希望殿下出事,也不想华杉和邪阳出事,打战哪有不牺牲不流血。”
深仇大恨,无法释怀,便只能踏上复国之路,路已经走了一半,再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
杳采可比杜娘焦急多了。
她既不希望裴舟临出事,不希望齐家兄弟出事,不希望雪清君邵似牵出事,可也不希望纪玲孟出事,不希望寂逍遥他们出事。
天知道她为什么会穿越到纪杳采的身上,这难道就是命吗?
苦笑了一声,杳采说:“我决定回一趟邺城。”
杜娘讶然:“这种时候了,回邺城做什么?”
杳采高深莫测地说:“回去自然是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翌日一早,齐邪阳便来喊杳采起床,发现她已经坐在桌边了,他忙走过去,问:“身体好些了没?”
杳采点头:“好多了,斐烨在我身上下的药,药性已经过去了。”
并且,似乎雪清君有动过她体内的毒素,一早起来,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齐邪阳说:“那就好,下楼吃早饭。”
楼下,齐华杉和杜娘已经入座,杳采跟在齐邪阳身边,坐在了齐华杉对面。
齐华杉依旧是那副她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模样,和那日拼了命救她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吃饭期间,几人均是不说话,杳采终于还是忍不住,对齐华杉说了句“谢谢”。
筷子一顿,齐华杉抬眸看她一眼,说:“一会便上路,送你回京城。”
杳采挑眉:“你是觉得我待在皇宫会比较安全?”
齐华杉点头:“自然。”
杳采“哦”了声,问:“那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