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晏兮境之后,齐华杉不忘提醒齐邪阳万事不可强出头,记住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硬道理,对裴舟临要礼让三分,不可再与他对着干。
不过一天的时间,几人再次相见,裴舟临一如那日,一袭锦缎红袍高贵冷艳,眉宇之间泛着丝丝戾气,慵懒散漫地坐在高位上,支着下巴看着他们二人,抿唇浅笑。
齐华杉:“殿下。”
齐邪阳:“殿下。”
见他们规规矩矩地行礼,裴舟临故作受宠若惊状,嘴角边的笑意更甚,一时半会不答应,过了良久,才说:“免礼吧,家父对我晏国有恩,在我面前,不必多礼,不必拘礼。”
齐华杉和齐邪阳的嘴角不由得了一下,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这个卑鄙小人,让他们摆着行礼的姿势,胳膊都举酸了,才说这话,根本就是故意的。
绕是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的齐华杉,也微微垂了眉眼,语气尽可能恭敬地说:“殿下若是有何吩咐,尽管命令我二人,必定为殿下鞍前马后。”
一旁的邵似牵险些将嘴里嚼着的橘子喷出来。
要知道,这马屁可不是那么好拍的,一看这齐华杉就是个没有拍过马屁的人。
果不其然,高位上传来一道略带磁性的笑声,裴舟临扶额笑了,好半天,才说:“既然华杉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为我做点什么,那我客套的话倒显得生分了。”
这一声华杉喊出口,邵似牵终归是忍不住,差点被橘子噎破喉咙。
齐华杉和齐邪阳也是一阵恶寒,暗叹大事不妙。
裴舟临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故作冥思苦想状,片刻后,才说:“邪阳就去把整个院子的杂草除一除吧,华杉呢,后院洗衣裳吧,小事一桩,希望你们二人能够尽快完成。”
齐邪阳瞬间气急败坏,该死的家伙,竟然使唤他们做下人做的活!
他宁可上战场,即便是死,也不想在院子里除杂草洗衣裳,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见他忍不住要发作,裴舟临挑起一边眉,笑嘻嘻地看着他们,眼神里透露着一种信息: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青筋爬上了齐邪阳的手臂,他觉得自己的忍耐真的已经达到了极限,在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冲上去把裴舟临大卸八块时,齐华杉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随后便听到齐华杉说:“好的,殿下放心,必定尽快完成。”
说罢,趁着齐邪阳还剩最后一丝冷静,齐华杉强行拽着他离开。
邵似牵总算憋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不费摧毁之力拿到了军符,可以号令千军万马不说,竟然还能让齐老将军的儿子做杂活,有意思啊。”
雪清君也忍不住露出丝丝笑意。
裴舟临觑他们一眼,沉声:“这两小子,不知尊卑,满身锐气,不好好一番,用着不顺手。”
见邵似牵依旧在笑,裴舟临起身,路过他身边时,又道:“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雪清君急忙戳了邵似牵一下:“还笑!吃橘子也堵不上你的嘴巴。”
裴舟临离开后,径直往后山走去,一路上都有来来往往的人,皆是晏捻尘派过来巡逻的暗卫,见到他纷纷行礼。
后山最里边,裴舟临见到了几天没露脸的晏捻尘,刚一走进,就听到“嘭”地一声,眼前瞬间烟雾弥漫。
裴舟临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看向晏捻尘:“这就是你向我提起过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