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说话总是模棱两可、阴阳怪调的,杳采表示已经免疫,无视掉他的自以为是,她道:“那开始吧。”
反正,输了,不过是为他治好手臂罢了,赢了的话,那可就……
见她如此爽快,齐邪阳摊了摊手:“既然郡主决定要与我一较高下,那么,便由郡主先行选龟吧。”
话音落下,刀疤婶端着一个大盆走上前,杳采往盆里一看,全是巴掌大小的乌龟,约莫有十几只,它们正努力往盆外爬。
看起来都挺可爱,生命力都挺顽强,杳采实在看不出哪只厉害,思忖片刻,她随意拿出一只中等大小的,轻声:“就这只吧。”
本以为齐邪阳会深思熟虑一番,没想到他看也不看一眼,对刀疤婶说:“随便拿一只。”
杳采狐疑地望了他一眼,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就是一副稳若泰山的模样。
难道是事先和刀疤婶打好了招呼?又故意在她面前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不削模样,好搏回上次赌输给她的面子?
“切。”杳采冷笑一声,扯开眼懒得看这个自大、有毒的男人。
齐邪阳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那些小心思全部落入他的眼里,眉头不由得蹙了蹙,随即偷偷笑了几下。
这时刀疤婶已经将选好的龟放到了渠巢里,幸灾乐祸地笑着看向杳采,故作恭敬地道:“郡主,请吧。”
杳采从未玩过赛龟,气定神闲地学着刀疤婶的模样将龟放进了渠巢里,用手指按住了它的龟壳。
齐邪阳道:“一会荷官手中的箭矢射向天空之时,你与林茅姐一同放手。”
他指了指渠巢的尽头,又道:“谁的龟先爬到终点,谁就获胜。”
话音刚落,就见刚才离开的荷官快步上了赌坛,她的手里多了一支手枪形状的箭矢,正是那晚在巷子里追捕红衣男子时,监察司的人拿着的武器。
杳采点头:“好,开始吧。”
“郡主爽快。”齐邪阳勾唇笑得意味深长,大手抬了抬。
那荷官急忙朝他点头示意,上前一步准备将手中箭矢射向天空。
杳采面带笑意,瞅着刀疤婶上下看了一眼,和她搭话:“原来你的名字叫林茅啊?”
“是啊,不行吗?”刀疤婶也就是林茅横了她一眼,不太想搭理她,专心等待着荷官发射箭矢。
杳采可不让她专心,眉头动了动,她继续笑着打趣道:“齐邪阳喊你林茅姐,你多大了啊?怎么不喊你婶婶?你长得可真是委婉,我竟然那么久没看出你的真实年龄。”
这时,荷官恰巧将箭矢射了出去,杳采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下的龟,龟立马奋力往前爬去。
“不许直呼咱们齐老大的名讳!”她扯了杳采一眼。
粗糙肥硕的手指撩了下头发,林茅道:“咱才三十,齐老大哪能喊咱婶婶!自然是得喊咱大姐,你看不出来那是眼拙,看在待会你会输得屁滚尿流的份上,大姐我今日就先不和你计较。”
杳采环抱起手,憋着笑摸了摸鼻尖,继续道:“到底是我眼拙,还是你长得太磕碜。”
“磕碜?哟~郡主,你可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邺城谁有你磕碜?你要是稍微好看一点儿,我家公子也不用这么嫌弃你。”
林茅一脸厌恶地瞪着她,仿佛她那模样确实让她作呕。
杳采不由得摸了摸脸颊,心想:这郡主真长得那么磕碜?所以齐邪阳厌恶她?来这里也好些时日了,是得找个机会看看郡主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