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晕过去了,只是那匕首,还十分警惕地抵在她的腰间。
杳采只好扶住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抽掉他手里的匕首,匕首拿掉,杳采没好气地一脚踹开男人,翻身扯过床边的衣裳,起身点燃了屋内的蜡烛。
再次回到床边,望着四仰八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果然是刚才劫货的男人。
想到刚才他竟敢威胁她,杳采心里恨得痒痒,跳榻,抓过掉落在床榻里侧的匕首,猛然举起,欲要把他刺个稀巴烂。
可是,望着他的眉眼,杳采的心脏,控制不住地颤抖,竟是下不去手。
她,想看看他的模样。
想着,她便收了匕首,一把扯掉了他的蒙面。
入眼的是一张巧夺天工的绝世容颜,美到令人惊心动魄,眉眼如画,朱唇娇艳欲滴,挺拔的鼻梁为白皙干净的脸庞添了万般光彩。
杳采突然鼻尖一酸,喜极而泣。
她从未想过,竟然还能见到他。
“华杉……”
会是他吗?难道他为她挡了流弹,死后穿越到了大凉国?如果不是这样,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和华杉长得一模一样。
杳采没再多想,他中了毒,她必须救他,不管他是不是华杉,他长了这张脸,她就一定不会为难他,他之前的不礼貌,她全然不计较。
杳采目不转睛地盯了他一整晚。
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时不时用手指轻轻戳戳他的脸蛋。
直到天快亮时,她才撑不住趴在床榻边睡了过去,可小手依旧紧紧握住他的大手,生怕一松开他就不见了。
男人醒来时,猛然弹坐而起,发现自己竟然有了力气,吃惊地四处张望,在看到自己在客栈时,暗自松了口气。
一抬手,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只白白嫩嫩的小爪子紧紧抓住,男人赶忙垂眸一看,这才发现床榻边趴着一个姑娘。
昨晚的姑娘?
是她救了自己?
他这般威胁她,她为何要救他?
当发现脸上的蒙面不见的时候,男人美眸眯了眯,心道:莫不是看到了我这惊世美貌,色从心底生,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男人瞬间一阵恶寒,弯腰看了姑娘一眼,在瞧清她的面容时,他惊得一下抱头滚下床榻,从地上弹跳而起,止不住地退后了几步。
“纪……纪杳采……难怪会救我……”
想到昨晚他竟然抱着她,那样这样,男人捂住胸口几欲呕吐,此地不宜久留,等纪杳采醒过来,他想跑就来不及了。
男人没敢多做停留,身影一闪从窗户溜走。
太阳冉冉升起,窗户再次传来响动,一抹粉色身影翻进窗户,在看到安然无恙的杳采时,瞬间松了口气。
昨日他中毒昏迷,意识太过薄弱,邵似牵守了云予追一整天,云予追睡了几次醒过来,依旧是云予追,没办法,只好放弃了去鼓泷山。
在天蒙蒙亮时,云予追再次醒来,而这一次,却不是云予追,而是他。
邵似牵急忙告知:眼线汇报,鼓泷山是场阴谋,郡主恐怕有危险。
他便急忙赶到了客栈。
缓步走向趴在床榻边的她,蹲支着下巴打量着她,发现她身上没有新伤,虽不知她如何躲过一劫,可他心里是无比庆幸的。
正打算将她抱时,谁料她猛然惊醒。
杳采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在眼前放大的俊脸。
他倾身上前,快速在她的嘴角边偷了个香。
心满意足,笑逐颜开:“郡主,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