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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回到了过去(第1页)

我总觉得,大学校园的清晨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尤其是在你没课的早上。阳光是慢悠悠的,风是懒洋洋的,连鸟叫都显得不那么急躁。我,莫语,一个数学系大三学生,正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手里拎着刚从食堂买来的五杯豆浆,穿行在通往文史资料室的小路上。我的梦想曾经是用数学模型去辅助考古断代,虽然现实是每天都在和微分方程搏斗,但这点小小的浪漫主义,我始终没完全丢掉。

当然,如果我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什么,我可能会选择在床上多赖十分钟。

我们团队的“根据地”——那间充满了旧纸和墨水味道的文史资料室,门虚掩着。我正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殷朔带着哭腔的哀嚎:“……这不可能啊!”

得,看来今天的宁静到此为止了。

我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脚步顿在了门口。如果说平时的资料室是“井然有序的混乱”,那现在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灾后现场”。书本和文件夹像雪崩一样从书架上滑落,铺了满满一地,几张桌椅歪斜地倒着,最诡异的是,几个高大的书架以一种违背了森言经常念叨的“结构力学”的姿态,危险地倾斜着,摇摇欲坠,却偏偏没有倒下。

殷朔,我们团队里唯一根正苗红的历史系学弟,正狼狈地试图从一堆泛黄的《申报》合订本里拔出自己的腿。他看见我,像是看到了救星,脸上混合着惊恐和委屈。

“莫哥!你来了!”他几乎是扑过来的,声音都带着颤儿,“我发誓!我昨天走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归位了,门窗都锁好了!这……这简直像被什么东西‘扫荡’过一样!”

我把温热的豆浆递给他一杯,示意他先冷静。“别急,小殷,慢慢说。怎么回事?”我的目光扫过这片狼藉,心里那种熟悉的,不对劲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这场景,太有“针对性”了。

“我也不知道啊!”殷朔灌了一大口豆浆,努力平复呼吸,“早上我来开门,就这样了!而且你们看那边——”他指向靠墙的那个区域,那是存放本地家族志和早期史籍的区域,“只有关于曹魏到西晋,还有所有带‘曹’姓的家族记录,损毁最严重!几乎都成碎片了!旁边的其他朝代史料,基本完好无损!”

“针对性破坏?”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不用回头,是森言。他总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像个幽灵,或者说,像个时刻在观察宇宙运行规律的天体物理学家。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薄毛衣,衬得肤色更白,黑发柔软地贴在额前,眼神一如既往地冷静,甚至带着点研究奇异现象时的专注。

“莫语,我的豆浆。”他非常自然地从我手里拿过属于他的那杯,视线像精密仪器一样扫描着混乱的现场,最后停留在那几个倾斜的书架上,“能量扰动。非传统力学范畴。更像是……强烈的信息洪流冲垮了现实稳定性的边界。”

看,来了。

物理系的降维打击虽迟但到。

这时,资料室门口又探进两个脑袋。是松磬和林一一。

松磬,我的高中同学,数学系的另一位大佬,性格像她的解题思路一样自信跳脱。她看着这满地狼藉,眼睛一亮,吹了个轻快的口哨:“哇哦,阿语,小树,你们这秘密基地是遭了贼,还是终于被你们数学系的怨气给撑爆了?”

话说回来,小树是她给森言起的小名。

林一一跟在她身后,这位看起来文静娴雅的文科生,我们团队的逻辑分析担当。她扶了扶眼镜,目光算是冷静地扫视一圈,轻声说:“这破坏者,目标很明确嘛。专挑一个时期的史料下手。小莫,你怎么看?”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殷朔就急切地解释道:“磬姐,一一姐,真的不是我管理不善!我查了借阅记录,最近频繁被调阅的,就是关于曹植之子——曹志的几卷史料!就是那个在司马炎时期,想保全家族却无能为力的曹志!”

曹志……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相关的历史碎片。那个承载着父亲曹植旷世才名与悲剧命运,自己也在政治漩涡中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宗室子弟。他的遗憾是什么?是未能延续父亲的文学辉煌,还是目睹家族在权力更迭中逐渐凋零的不甘?

我心里那个模糊的猜想逐渐清晰,成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个月,洛阳某处非公开挖掘的汉墓发生异常坍塌,坍塌前出土的竹简记录了一位被冤杀的将军生平;再往前,某知名网络论坛上,有人详细分享了自家祖上是秦朝一名因严苛律法被牵连处死的小吏,帖子爆火后没多久,楼主老家的祖坟所在地就发生了小范围山体滑坡,唯独精准摧毁了那一片古坟区。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就是某种我们必须正视的规律了。

“这届古人的执念,”我轻轻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在脸上挂起一点安抚性的笑容,试图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烈一些。”

森言侧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总是过于锐利,好像能轻易穿透我习惯性维持的笑容,看到底下那点凝重。他没评论我的说法,只是迈步走向那片损毁最严重的区域,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纸页,弯腰从碎片中拾起一角残页,上面隐约能辨认出“陈思王”,即曹植的封号的字样。

“不是执念,是未被抚平的创伤。”他纠正道,声音不高,清晰地传到我们每个人耳中,“他们的遗憾和怨恨,经过时间的发酵,形成了一种我们尚无法完全理解的‘历史应力’。这种力量正在侵蚀,抹除与他们相关的历史痕迹。如果放任不管……”

他没说完,但我们都沉默了下来。如果和历史相关的证据都被这种力量摧毁了,那我们此刻站立的这个地方,我们所学习和研究的一切,又建立在什么之上?

“所以,”松磬抱起手臂,脸上露出了极具挑战性的笑容,“我们这几个大学生,是要兼职当一回‘历史创伤修复师’,去给千百年前的人做心理辅导?”

林一一轻轻拍了拍殷朔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小殷,看来你的专业知识,要派上真正的大用场了。”

殷朔深吸一口气,看向我和森言,眼神里虽然还有一丝对未知的畏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责任感和学术热情:“森哥,莫哥,我们……要不要试试?”

森言将那片残页轻轻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动作带着一种对待文物的慎重。“莫语,你的意见?”他总是这样,在最后决策前,会特意问我的想法…好吧,说实话我挺感激他的,居然一直信任我这种家伙。

我看着那片承载了沉重过往的纸张,又环视身边这四位伙伴——冷静到近乎“非人”的物理学家森言,自信飞扬的数学家松磬,逻辑缜密,言辞犀利的文科生林一一,以及我们踏实可靠的历史专家殷朔。手心里豆浆的温度还未完全散去,一种奇异的使命感混合着年轻人特有的“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的勇气,在胸腔里慢慢升腾。

用数学统计去辅助考古的梦想没实现,结果阴差阳错,可能要直接上场,用科学,数学,历史和一点点……呃,沟通技巧?去化解千年前的恨意?这职业发展路径,恐怕连最厉害的生涯规划师都预测不到。

我喝掉最后一口豆浆,将空杯子瞄准几步外的垃圾桶,手腕轻轻一抖,杯子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落入桶中。

“试试看吧。”我笑着,感觉这次的笑容比刚才真实了不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期末考试的重点,被某位古人的‘怨念’从历史上直接删掉吧?那挂科可就挂得太冤了。”

我好像看到森言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错觉。他转向殷朔,开始分配任务,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条理清晰:“殷朔,麻烦你集中整理所有关于曹志的现存可信资料,尤其是能反映他内心矛盾,处境艰难和可能留有遗憾的具体事件。”

“一一,松磬,”他看向两位女生,“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初步的分析模型。一一负责从历史文本中提取关键情绪节点和矛盾冲突点,松磬,你尝试用数学工具分析这些‘历史应力’事件爆发的时空规律,预测下一次可能出现的区域和时间窗口。”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我身上:“莫语,用你的统计和概率学知识,综合所有变量,为我们找出一条……成功率最高的介入路径。我们需要知道,在哪个时间点,以哪种方式出现,最能……‘打动’他。”

他停顿了一下,这次清晰地叫了我的名字,没有带上姓:“语,这次,我们试着去抚平一道千年前的伤痕。”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进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非自然风暴”的资料室,灰尘在光柱中缓缓飞舞。空气中混合着旧纸,豆浆以及一种名为“冒险”的崭新气息。我们五个人,站在这片奇异的混乱之中,彼此对视,眼神里交换着紧张,兴奋与坚定的光芒。

我们的任务——成为隐匿在现实表象之下的“历史修复师”,就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大学清晨,正式拉开了序幕。而我们的第一个客户,或者说,我们需要去安抚的第一个“客户”,是距今一千七百多年前,那位名叫曹志的,身不由己的嗣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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