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杜若留在了炼丹房,再待唐凌和宋诗画走到画符室,宋诗画也被画符的巫山神女巫行土给拐跑了,她在这儿看到了她钻研多年的女书,女书是巫山神女代代相传的神书,具有言出法随之神效。修仙界的符箓起源正是由十万年前抄袭巫族的符箓而来的模仿品。曾经宋诗画百思不得其解的女书文字在巫行土这儿全然不是问题,她知道每个女书文字的含义,因此她自创了很多符箓,但还是那句话,巫山人少,需求不大,很多符箓毫无用武之地。
一路走,月信姐妹一路丢,走到最后成了唐凌孤家寡人和巫厉焰、巫秋水并肩而行。唐凌冲巫厉焰笑道:“谢谢你愿意将巫山的一切和我们分享。”
“我这不是被逼的吗?”巫厉焰开玩笑道,“我打不过你啊。”
唐凌正站在巫山村落的一个大型广场上,她看着周遭的巫山女人忙忙碌碌地奔来飞去,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她坦言:“巫厉焰,我很敬佩你。我知道你做这个决定所冒的风险。但是风险与机遇并存,你要相信,不是只有你们巫山女人才是真女人。我们可以强强联合,改天换地。”
巫厉焰微微摇头:“我不能代表巫山女人。要不要和你们合作,我还需和巫山神使商议决定。”
唐凌不着急,“我们的合作不需要一步到位,你可以先派人到修仙界看看,待你见到我们的诚意和实力再做决定也不迟。”
待到夕阳西下,暮色沉沉,东方霸气、沈杜若和宋诗画才各自赶来和唐凌汇合,脸上带着收获颇丰的喜悦。
宋诗画啧啧称赞道:“巫山符宗太厉害了,她们的所知所想领先修仙界好几百年。”
东方霸气问唐凌,“咱们会在巫山呆多少天?”
唐凌笑道:“怎么,你舍不得走了?”
东方霸气羞涩道:“我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能多学点儿是点儿。”
唐凌道:“我本来打算今日就回去的,咱们初次拜访,也不好叨扰她们太久。但是巫厉焰告诉我,后天是巫山的月信节,她邀请咱们参加月信节,我答应了,咱们待到后天回去。”
“啊,后天就要回去了啊。”沈杜若失望道。
唐凌不免笑道:“不用这么失望。虽然巫厉焰还没答应和咱们合作,但我相信,我们以后会经常来巫山的。”她摊开一沓纸,抖了抖,“巫厉焰说巫山神使忙着筹备月信节,没空设宴招待我们,又因为巫山从不接外客,没有客房,咱们得去巫山神女家借住。宋诗画和东方霸气去巫惊雷家,沈杜若去巫秋水家,我去巫厉焰家。这是各家的地址。”
月信姐妹领了地址,各自散去。宋诗画和东方霸气在巫惊雷家被巫惊雷的娘巫萧炎打听了几句巫昭寐在修仙界的事,巫萧炎听后叹道:“当年还是应该逼着他去参加净身仪式,就不应该由着他的性子,让他自己选。他如果留在巫山,以他周到的性子,说不定还能被选到童稚园。”
据巫萧炎所言,巫昭寐入白露谷当年,由于怕疼,个性又优柔寡断,就没和同期一起参加净身仪式。结果这一耽搁吧,就成了命运的转折点。他后来和巫判昧玩到一起,受其影响成了天性派的边缘成员,又跟着一起出了巫山,最终命丧修仙界。
在巫秋水家,沈杜若见到了巫秋水的宝贝女儿巫锁金。巫锁金长得要比巫秋水高大一些,四肢匀称健壮,五官犹如雕塑般立体深邃,给了沈杜若极大的视觉冲击。沈杜若顿时领悟到,她曾经和修仙界的女人一样使劲地描眉画眼、施朱傅粉,想让自己的眼睛更大一些,鼻梁更挺一些,嘴唇更红润一些,都是无用功,都比不上天生丽质难自弃。
世人都说,女人爱美,那为什么修仙界的女人不像巫秋水这样找一个美貌男子生一个丽质天生的女儿,反而费劲无数心力给自己画皮,描出美貌假象,再和或肥头大耳或尖嘴猴腮的男子生出眯眯眼嘴歪鼻斜的后代,让她们更为费劲地画皮逐美,难怪巫山女人如此瞧不起修仙界的女人。
“你就是来自修仙界的女人。”巫锁金走到沈杜若面前,一脸惊讶,“你好娇小啊。”她一把将沈杜若搂过,将她夹在自己的胳肢窝,“你这样甚好,让我很有安全感。你可以住我家。”
沈杜若像个小鸡仔一样被巫锁金困在她的臂弯里,“你什么意思,如果我长得高大一些,你就不让我住你家吗?”
“那当然。”巫锁金松开沈杜若,拍了拍她的背,“你要是长得身强体壮的,我还得担心你若是起了歹心怎么办。但你看,就你这小身板,就算你有歹心,我也能应付,这就叫安全感。”
沈杜若听着这话咋这么不得劲呢,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她决定回去翻遍丹书,看能不能炼制出成年后还能增高的灵药。
在巫厉焰家,情毒已除的巫长风给了唐凌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姐妹儿,谢谢你救我于水火之中。”
唐凌看着巫长风眉梢眼角全是飞扬神彩,再也不是那个三郎长三郎短的恋爱脑,便觉得开心至极。巫长风咬牙恨道:“谢三那个无耻之徒,我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已经死了。”唐凌将谢三的死状细细讲给巫长风听,巫长风又重重地拍了她的肩,“姐妹儿,谢谢你帮我报仇。”
巫厉焰蹙眉道:“就是不知是谁这么恶毒,利用上古情花制造秘境收割人命。”
唐凌问她:“你也怀疑极乐秘境是人为制造的?”
“直觉。你信吗?”巫厉焰笑言,“不只是极乐秘境,我怀疑修仙界的一切都是被人引导的。这也是我们巫山人避世不出的原因之一。枪打出头鸟,我担心我们巫山人太过出格的话,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同意。在没有可以颠覆一切的力量之前,最好的做法就是韬光养晦,积蓄力量。”唐凌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巫祭司,你可知九霄在哪儿?他们在修仙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巫厉焰摇着头,“九霄和巫山一样避世不出,他们只和化神修士打交道,给他们指引升仙登天的途径。我们巫山神女修巫力,不升仙,不登天,和他们没有交集。”
“哦,也就是说,我哪怕修到化神修为,九霄也不会来找我,因为我不是修灵力的。”唐凌思忖道,“那我得去跟着一个化神修士,顺藤摸瓜地找到九霄的所在。”
巫厉焰睿智的双眸微眯着,“怎么,你怀疑这背后有九霄作祟?”
唐凌冷笑一声,“管他有没有作祟,袖手旁观,任由修仙界的女人受罪便是罪。”
“不错。”巫厉焰站起身来,手持权杖,看向远方墨色的天幕,“你比巫山女人有胆色,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下佩服。”
“你过奖了。”唐凌也站起身来,“你忘了,我不是我,我是在为苍珏大陆千万年来枉死的女人讨回一个公道,为后世的女人创造一个未来。”
“你俩搁这儿唱戏呢?”没了情毒的巫长风一股子豪迈作风,“咋说得这文绉绉的,不就是跟男人打架吗?算我一个,打不了谢三,我还不能打打赵三李三王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