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襄伯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包括姜灿自己。
她被她姑母“逼上梁山”,忍着害怕接近自己,她是什么想法呢?
想到自己的婚事,陆玹自然而然便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想嫁他吗?
陆玹的目光落在姜灿的眉间。
秾丽、明净、不施粉黛。
陆玹嘴角微扯。
起风了。
三月初的微风轻拂,吹得桌上一叠字纸“哗啦啦”翻响。女郎的额发也软软地拂动,挠得眉心轻皱。
她眼皮动了动,樱唇微抿。
睡得不安稳,不过没醒。
陆玹肩膀稍稍放松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紧张了。
他不由一怔。抿住了唇角。
可笑,坦坦荡荡,有什么好紧张的。
垂眸,将字纸放了回去。
手触碰到桌案边缘时,姜灿却醒了。
她揉揉眼角,伸展了一下肢体,待看清桌前的人,模糊睡眼遽然瞪大。
“世子怎还偷看人字纸呢!”
姜灿依稀记得,这张字到最后写得鬼画符,羞得粉面薄红,都顾不上身份尊卑了,伸手抢了回来。
“……”
他不喜自辩,可当下的情境确实容易让人误会。陆玹唇角抿得更深,冷睨她一眼:“谁偷看了?”
姜灿一双清眸黑白分明地看着他。
陆玹移开了视线,掠过安静如鸡的童仆,有种凉凉的意味。
“我见它被吹落,顺手而为罢了。”他声音冷硬,觉得就不该同她废话。
“咦?”
是这样吗?
童仆的头埋得更低了。
可姜灿记得,自己睡过去前分明把字纸都压在身下了啊,怎地会被风吹跑?
她睡相还可以的呀!
但看对方冷冰冰的样子,又不像在撒谎……
那后知后觉的忌惮终于从刚开机的大脑中加载出来,她眨眨眼,态度一软:“对不起,都是我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