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宁骂得气愤至极,他厌恶一切让他受制于人的境地,偏偏此时控制他的是萧熔,那个让他毫无办法的萧熔。
除了愤怒和恶言相向,许穆宁不知道自己还能通过什么方法掩盖他如今和萧熔接触时,心尖加速跳动的异状。
被情绪完全控制的萧熔根本听不见许穆宁的话语,他不断汲取着许穆宁的皮肤和温度,待嘴唇流连至对方震动的喉管时,他忽然在那小巧的喉结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许穆宁痛的叫出声,“萧熔!我知道是你,松嘴!混蛋你给我松嘴!”
可一旦许穆宁开始痛骂,开始吐出这世界上最难听的话,萧熔便会用行动立刻堵上他的唇。
许穆宁的双唇才刚打开一道缝隙,一条烫热的舌头立马疯了般挤进来掠夺他口中的呼吸,这双柔软且湿热的唇总是如同一柄开刃的剑,把萧熔的心刺得千疮百孔,而如今却在萧熔的压制下化成一滩水,被迫流进对方口中。
“唔嗯……不要!萧熔……”
被嫉妒点燃的萧熔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温顺和乖巧,许穆宁咬紧牙关不让萧熔进入,萧熔急躁起来直接动手掐住许穆宁的下颔,口腔被迫打开,萧熔低下头勾出许穆宁的舌头径直卷入自己口中,好像真的将许穆宁吃掉了一般。
许穆宁只觉得自己的舌根快要断了,萧熔前所未有的暴力让许穆宁愤怒,更让他感到陌生和心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熔。
不,见过,感受过,似曾相识的记忆忽然回溯到许穆宁的记忆中,那段凭空消失的经历此时此刻忽然回到许穆宁的脑海中。
现在的许穆宁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中却清楚地放映着和如今一模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正清醒地感受着萧熔的疯狂。
臭小子哪里像他认为的那么乖巧,原来真正的萧熔和许穆宁所认识的萧熔,是如此的判若两人。
许穆宁还未来得及对此做出想法,一股血腥味开始在二人口中蔓延,萧熔过激的行为终将还是把许穆宁咬出了血,许穆宁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
“萧熔你王八蛋!”直到许穆宁含糊的骂语被萧熔吞进激烈的亲吻中,萧熔才像终于感到愧疚般松了嘴。
可他的愧疚还没持续两秒,尚在失神的许穆宁忽然嗅到一股咸腥的味道,黑布下的眼睛倏然睁大,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扭开脸,萧熔却立马掌着他后脑勺往自己的满腔怒意上按。
感情上的许穆宁盛气凌人又高高在上,这辈子就算死了也不可能为男人做这种事情,萧熔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么对他!
一想到许穆宁不止和一个男人上过床,甚至在朋友圈晒和其他男人的合照,照片里的许穆宁还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萧熔浑身血液就像被煮沸一般,他急躁地想知道许穆宁这双唇是不是只对他一个人咄咄逼人,是不是对所有人都笑得那么好看。
萧熔连许穆宁的笑容都想占有,他要让许穆宁的笑也沾染上他的味道。
萧熔理智全无,将许穆宁散开的长发挽到耳后,便贪婪地朝许穆宁口中挤了进去。
许穆宁拼命挣扎起脑袋,倘若他的双手没有被铐住,他想自己一定会扇对方一百个耳光,可现在他的脑袋被桎梏,双眼被蒙住,整副身体被萧熔的大力控制,嘴巴被撑满的那一刻,他最终还是被迫接受了这份耻辱。
这份耻辱来的气势汹汹,只是这耻辱实在太不争气,萧熔都嫉妒到这个地步了,刚被许穆宁的软舌掠过就急躁的……
许穆宁难受地呛咳起来,一脸恶心的要吐出来,萧熔眸色暗下去,趁许穆宁呕吐之际狠狠吻了上来,许穆宁受到惊吓,喉管滚动就这么将萧熔的东西咽了下去。
待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许穆宁已经一脚踢到了萧熔的脸上。
“混蛋!萧熔你王八蛋!!我弄死你,萧熔我弄死你!”
许穆宁恶心到干呕,萧熔却是猝不及防挨了一脚,鼻梁差点被许穆宁踩碎,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鼻血略过嘴唇从下巴往下滴,萧熔却察觉不到痛一般,亲眼看到许穆宁吞下自己的东西,就好像许穆宁主动接受他的标记一样,让他极度兴奋起来,萧熔的双眼被烧至发亮,又像条不知足的狗朝许穆宁身上爬去。
“滚!滚啊!”
许穆宁惊恐的踢了萧熔好几脚,萧熔一开始全都受着,后来当许穆宁踢到他腿上和脖子上时,干净的脚尖堪堪掠过萧熔的喉结,如同轻盈的羽毛般带起一阵难耐的痒,萧熔再也忍不住,一把捉住许穆宁的脚腕。
许穆宁受惊的颤抖起来,只感觉自己的两只脚被萧熔握着并在了一起,他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直到萧熔开始往许穆宁的双脚中挤,许穆宁大脑一片空白,时间在两人剑拔弩张中的较劲中就此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那么一瞬间,许穆宁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回,身体中的每一块骨头仿佛已经移位,每一寸皮肤都失去了知觉,可萧熔仍旧不知疲倦。
刚开始时许穆宁因为萧熔用手铐铐住他的举动感到厌恶,他厌恶一切受制于人的境况,就算那个人是对他来说意义不同的萧熔也不行。
可今天的萧熔实在疯狂到令许穆宁感到陌生,他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萧熔却仍然像一条疯狗般不知疲倦,到了后来,为了少受点罪,许穆宁不得不放松身体配合萧熔,中间好几次许穆宁是真的产生一种自己会死在床上的错觉。
两个人身体的默契度是骗不了人的,在许穆宁无声的默许下,二人之间紧张的氛围终于慢慢缓和下来,大脑接连炸起白光之迹,萧熔大口喘着粗气将自己整个人摔在许穆宁的脊背上。
萧熔脸颊蹭着许穆宁的后背,顺着许穆宁的脊骨印上一个接一个的吻,留恋而又亲密的氛围忽然让许穆宁感觉他们再次回到了过去,那时的臭小子简直就是个没断奶的粘人精,许穆宁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许穆宁稍微吼他两句,萧熔甚至会掉眼泪吓唬他,许穆宁要是说了难听的话,臭小子还会炸起毛来顶撞他,那时的萧熔总会被许穆宁捉弄的气鼓鼓的,而许穆宁只有见到萧熔那不争气的小样时心里才舒坦。
许穆宁只是不喜欢跟人说实话,要实话实话了,那段和萧熔鸡飞狗跳的日子,确实是许穆宁这辈子最轻松最怀念的时光。
可那又怎样,如今的萧熔已经变了,他也变了,许穆宁了解自己的臭德性,他永远也不可能接受萧熔,许穆宁心胸狭隘的很,他对萧熔给自己下药的事情会一辈子耿耿于怀,萧熔对他产生的控制欲和对方眼睛里写满的依赖感,那种好像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依赖,让许穆宁产生了深深的反感。
许穆宁不是不信任萧熔,他只是怕自己的花花肠子会忍不住招惹其他人,他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一辈子只看着一个,一辈子也只牵挂一个,要换许穆宁来,他估计自己得牵挂十个八个。
可最重要的,许穆宁厌恶的其实是萧熔总在他面前露出的那副低眉顺眼的乞求样,那副模样总让许穆宁觉得自己在欺负人,许穆宁受不了萧熔被欺负,被现在的他欺负也不行。
他只要一换位思考自己要是也像萧熔这样傻了吧唧地去对待一个什么人,许穆宁就替他来气!
还好许穆宁的心不会涌到嘴巴里,他也没有什么交心朋友,他这些拧成麻花的真实想法这辈子也不会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