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上起床的时候温舒舒心情是不大好的,昨晚的梦实在太糟糕,一睁眼却是看不到男人,她心里是委屈的,但她知道如今特殊时期,她不能这般依赖黏着男人,所以她很乖,没有闹腾。
但如今她男人回来了,她就憋不住了。
她瘪了瘪嘴,依旧伸着小手手想要抱,委屈巴巴道:“不要,就要抱!我又不嫌弃你……”
小人儿可怜兮兮的的看着自己,裴泽珩瞬间投降,松开了手,却是没有伸手去抱,任由香喷喷软乎乎的小姑娘撞进自己怀里。
他克制的伸手只摸了摸小人儿毛茸茸的发顶,喟叹道:“真拿你没办法……”
温舒舒昂起小脑袋,笑得两眼弯弯。
裴泽珩没忍住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语气亲昵,“乖,先松手,让夫君先去洗漱可好?”
温舒舒恋恋不舍的蹭了蹭男人结实的胸膛,男人身上的味道的确不大好闻,她皱着小鼻子认真嗅了嗅,却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心下一紧,环着男人的劲腰昂着小脑袋嗅。
裴泽珩看到小姑娘动作,左手顿时有些僵住。
如此不自然的动作,自是引起了小狗狗的注意。
温舒舒伸出小手手一把握住男人的左手,昂着小脑袋语气着急,“夫君这是受伤了吗?”
没想到小姑娘鼻子这般灵敏,裴泽珩有些无奈,只得含糊的应了声,“一点小伤,没事……”
温舒舒才不听他的鬼话,柳眉紧皱,大眼睛变得特别严肃,费劲的扒拉着男人紧窄的衣袖。
裴泽珩想伸手阻拦,但小姑娘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最后他还是放弃抵抗了。
只得提着心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小姑娘的神情,唯恐她啪嗒啪嗒掉小金珠。
但预料中的事却没有发生。
温舒舒看着眼前被包扎好的伤口,上面有一点暗红的血迹,她拧着眉小心翼翼伸手碰了碰绷带,昂着小脑袋目露疼惜道:“夫君疼不疼?”
裴泽珩有些讶异,但对小姑娘的动作还是心生欢喜的,他柔声道:“不疼,乖宝不用担心。”
若是以往,这点小伤口他压根不会放在眼里,更别提费心去包扎了。
温舒舒看着男人不以为意的表情,越发心疼了,若不是经历过多次受伤,男人又怎会这般不在乎。
她是怕疼的,她看着男人手臂上还有清浅的旧疤,喉头哽了哽。
她努力压下喉间的艰涩,轻声反驳道:“夫君骗人,都流血了怎会不疼?”
小人儿明显心情低落了下来,裴泽珩心头发紧,也顾不得身上的脏污,将人儿抱进怀里,低头吻了吻那张粉唇。
哑声道:“嗯,是有一点点疼的……乖宝给夫君呼呼,呼呼夫君就不疼了。”
这话语明显是在哄小孩,温舒舒垂下眉眼眨了眨,又抬起头朝男人粲然一笑,声音软软糯糯的。
“真的吗?”
裴泽珩低头吻了吻那双璀璨如星辰的大眼睛,虔诚道:“对,只要乖宝给夫君呼呼就不疼了。”
温舒舒喉间越发艰涩,她依言抓着男人的胳膊,微低下头朝那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绷带轻柔的吹了一口气。
“给夫君呼呼,呼呼,不疼不疼哦……”
*
温舒舒趁着男人去洗漱的片刻,她高坐在上首,眉眼间染上了一抹凌厉,恍惚间冬玉直以为见到了王爷。
“昨日夜里究竟出了何事?”
温舒舒扫视着下边微垂着头的四名丫鬟,冷声质问着。
春玉抿了抿唇,走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低声道:“昨夜匈奴突袭,但幸好王爷事前知悉,破了匈奴的阴谋诡计,今早青岩军大胜传回消息……但奴婢们得了王爷嘱咐,万不敢告诉您……”
冬玉率先跪倒在地,抬起头目光坚毅,“奴婢们欺瞒王妃,还请王妃责罚!”
另外三名丫鬟也同时跪下,温舒舒看着她们,忍不住攥紧了手。
*
裴泽珩回房时,却觉得有些安静,太阳东升,暖黄的阳光洒下,屋内也不觉得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