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的模样,陆折春想了想,开口:“听闻明华寺的斋饭一绝,姑娘可是要试试?”
“那我们午膳就在这用吧,走吧,先去逛逛。”扶柳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空就空吧,万一这人世间只有她一符化灵,她空签也是应当的。
她跟在陆折春的身后,经过寺庙的长廊,看着一首首佛诗落入眼帘,闻着空气中飘荡的檀香。
两人循着人流来到了一个格外空旷的地方,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伫立在中央,上面挂满了红色的木牌,有风吹过传来阵阵木牌碰撞的声响。
扶柳拨开挡在她前面的陆折春,跟着走在前面的少女去买了两块木牌,借了两只毛笔,将一块木牌和笔递给少年,迎着少年疑惑的目光,笑眯眯道:“入乡随俗。“
陆折春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少女比春光更加明媚,天地失色,眼前只余少女笑得缱绻生动的芙蓉面。
陆折春接过少女递过来的纸笔,垂眸,提笔,写下此刻心中所想。
许是扶柳写字还不够熟练,等陆折春将木牌挂上去回来后,还看到少女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下有些好奇。
扶柳伸手捂住少年的眼睛,挡住少年有些许好奇的目光,潦草写完,就将木牌挂上去了。
视线骤然一片黑暗,陆折春眨了眨有些不适的眼,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丝毫不恼,隔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明亮。
红色的木牌挂在春风秋月间,有风拂过,木牌飘动,很快融入密密麻麻的木牌中。
陆折春站在少女旁边,少女看着木牌,他垂眸看着少女,风扬起少女的发丝,他眉眼带着不自觉的笑意,在白云静水间,在清风檀香里,桃花眼潋滟生辉。
却不知,风吹幡动,是风动,是幡动,抑或,是少年心动,而不自知。
听说初次来明华寺的人,可以取应季的花酿酒,写上相应的日期,登记在册,待下次来时取用,十年为期。
扶柳有些跃跃欲试,听闻小沙弥说当季的花有茉莉花,菊花,莲花,莲花因在佛教中具有特殊意义所以不给予采摘。扶柳想了想,便决定酿茉莉花酒。
陆折春对此并无异议,确切的说,有异议也会在少女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决定是扶柳下的,主要酿酒人还是陆折春。
走了许久路,扶柳有些累了,便坐在凉亭上等待陆折春去取空的酒坛子。
她闭目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她耳朵微动,睁开眼,寻了个小角落将自己藏了起来。
身着水胭色华美衣裳的少女林音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一动也不敢动,脖颈处被抵了把锋利的刀刃,
林音音身后是高壮的男人,男人凶神恶煞的威胁着:“老实点,只要你爹放了我兄弟,我就放了你,快走,带我去找你爹。”
扶柳。。。。。。明华寺有没有去掉她的背时她不知道,但是她大概知道这背时不会消失,或许是会转移的吗?
瞧瞧那被刀抵着脖子的少女,可不就是前两次的她吗?
难不成这姑娘是被她背时连累到了?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直到看到那刀子在那姑娘的脖颈上划出道血痕,她出离的怒了。
她悄悄运用灵力,隐藏着自己的脚步声,抽出陆折春前几日给她用来防身的匕首,从男人的身后靠近。
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就在男人低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她出手了,直接扎在了黑衣人拿着刀子的右手臂上。
男人吃痛松开手上的刀,他抬腿用力一踢,仗着身高的优势,直接往坏他好事的人心窝子一踹。
扶柳这具身子本就柔弱,根本躲不开这一脚,心口传来的疼痛,让她根本说不出话来,身子就像是只风筝直接落地,本就疼痛的后背更是雪上加霜。
逃出生天的少女,也就是林音音,哭着跑向落在地上的少女。
扶柳挣扎起身,想着她好歹是个符灵,应当没那么快死,都被那男人踹了,她怎么可能任由男人再胡作非为。
“我就奇了怪了,怎的,你们这些人,有事不找正主,总是抓着弱女子不放,简直不要脸。”
她捂着心口,半个身子依靠在林音音身上,手里紧紧握着刀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嘲讽一笑。
男人涨红了脸,捡起落在地上的刀,气急败坏得朝两人的方向冲去:“你个小娘皮懂什么,我兄弟不过是不小心弄死了人,怎么就落到斩首的地步了。”
扶柳猛咳了几声,站直身子,努力调动身上的灵力,她想好了,无论怎么她都要把这一脚踹回去,疼死她了,现在前胸和后背都疼,她现在很生气。
但是她打不过,生气也没用。
她想,就那一脚,陆折春应该很快就能感受到,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