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人反应过来:“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殿下应该还未到婚嫁之龄吧?”
众人对这位长公主知之甚少,无人知其具体年岁,只知其尚未婚配,猜测应当正值待嫁之年。
纪温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你们都别白费心思了,赵师兄早已定下了亲事!”
众人纷纷看去,见出声之人是一位出自江南本地豪绅世族的同窗,已然信了大半。
旁人或许轻易无法得知世家之事,但世家之间时常互通有无,彼此间颇为了解,知道对方的一些内情并不奇怪。
当下有人问道:“许师兄,赵师兄何时定亲了?可知定的是哪家?”
那位许姓秀才似乎有意无意看了眼纪温,才道:“在这金陵一带,还有哪家能与赵氏相提并论?”
众所周知,金陵三大家族乃王家、赵家与吴家。
“是王氏女还是吴氏女?”
“应该是王氏女吧?吴氏早已迁居上京城,国子监又一向与南淮书院不对付。而书院山长与监院分别出自王氏与赵氏,二人多年配合,联姻也不奇怪。”
许秀才笑着点头:“正是如此!”
一位同窗恍然道:“如此一来,即便是皇家,也不好拆散一桩姻缘了。可惜了那位长公主殿下……”
另有一人笑着摇头:“有何可惜?那可是长公主殿下。即便没有赵师兄,也总会有更好的。”
“哈哈,是我着相了。”
听了半晌,纪温总算能放下心来。
虽然他与表姐并无交集,可天然的血脉亲情早已让他将外祖父一家当做了自己人,他可不希望赵师兄娶那劳什子长公主回来,抛弃他的表姐。
听完八卦,时候也不早了,纪温与程颉刚回学舍,书院的仆从便递给了程颉一封信。
给学子送信并不是仆从的职责,事实上,除了完成书院里的活计,仆从们并不需要听从任何学子的指令。
可谁让程家有钱呢?
在银子的力量下,这位仆从简直快要成为程颉的仆从了,打着在书院干活的名头,整日里为程颉跑腿奔波,并且乐此不彼。
收到信的程颉照例给了仆从一块碎银,便打开信看了起来。
很快,他脸上露出明显的喜色。
看完整封信,他难掩心中激动:“纪兄,太后娘娘给我爹授了官,从七品布政使都事!”
这可真是大喜事!
程老爷此前虽也捐了官身,却只是个无品级无实权的义官。
这次可是太后亲自下旨册封!
更何况,从七品布政使都事,从品级上看,只比正七品知县低了一级,但知县只是地方官员,布政使司却受中央直辖,地位天然高于地方。
日后,程老爷即便面对知县也能丝毫不怵。
纪温也为好友感到高兴:“能得太后娘娘如此嘉奖,看来你爹果真将差事办的极为出色。”
程颉话还未说完:“不仅给我爹封了官,日后所有粮长可每年进京面圣一回,此外,还可免除劳役!”
这是给粮长的特权,太后娘娘此举,是在为粮长制的推广铺路。
对于程老爷而言,是实实在在的好事!
纪温笑着调侃:“以后你可就是官家子弟了!”
程颉又是高兴又是心酸:“自从听了你的想法,我爹干的比从前更来劲儿了,那些时日整日都忙得不着家,连身上的那一身肥肉都减了不少,你若是再次见到他,定然认不出来了。”
纪温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天道酬勤,程老爷的付出,总算是得到了回报。”
“多亏你算的准!”程颉咧开嘴角:“正是因为我爹太过相信你,才会下如此血本,你是不知道,此次唯有我们一家授予的官职最高,其他的都是不入流的芝麻官。更多人甚至捞不到一官半职。
其实自从一个月前我爹被宣召入京,我们就已经有猜测会发生好事,不曾想竟会是这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