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年过十二,不小了!这个年纪,早该相看起来,再晚些,好人家的闺女都定了亲事了。”
“表哥如今十八,也才刚定亲呢!”
王氏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你表哥迟迟不定亲是因你外祖父另有考量,元彦那孩子一表人才,即便晚些定亲也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纪温厚着脸皮道:“娘,您儿子也是一表人才呢!日后定然也不愁!”
王氏险些被气笑了,她赶紧拿了帕子点点嘴角:“你倒是与你爹一样自信!”
纪温赶紧借此转移话题:“娘,怎么不见我爹?”
提到他爹,王氏渐渐蹙起了眉头:“你爹这段时日不知在忙些什么,整日里往外跑,至晚间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听了这话,纪温顿感不妙:“他连您也没说吗?”
王氏摇摇头。
本来只是随口一提,谁知竟得到了这样一则令人意外的消息。
他爹对他娘向来唯命是从,百依百顺,如今来了应天府,竟然开始瞒着他娘了?
甚至还带着一身酒气,毫无疑问在外喝酒了!
江南繁华之地,秦淮艺伎艳名远播,他爹不会经不住诱惑,在外有相好的了吧?
纪温没敢跟他娘说出这个猜测,只安慰道:“娘,您别担心,我去看看。”
王氏看着纪温,欲言又止。
在纪温疑惑地眼神下,她犹豫着道:“你爹昨日回来时,衣衫上有很重的湿气,鞋底还沾着些柳絮,兴许是去了秦淮河”
秦淮河上可有不少貌美艺伎!
纪温心下沉了沉,王氏却宽慰着:“你爹不会行那等腌臜之事,此事必有内情,他既不愿说与我听,对你,说不定能诉之一二。”
听听,他娘多么深明大义!对他爹是多么的信任!
纪温暗自下了决心,他爹最好不要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娘的事,若是让他娘失望了,这个爹,不认也罢!
纪温回到自己的恪礼院,快速脱下长袍,换上了一身骑装。
许久不曾练武,感觉身体都不如以往灵活了。
他出了角门,书童阿顺已牵着一匹马等在了门口。
纪温脚下一蹬,一跃跨上了马,阿顺有些不放心。
“孙少爷,您真的不多带几个人吗?”
“不必。”
说完这句话,纪温已骑着马远去。
平日里身着长袍,坐惯了马车,如今策马奔腾,春风迎面,好不畅快。
只可惜纪温心中存着事儿,全然没有心思细品这感觉。
一路快马加鞭至秦淮,河面宽广,数不清的舟楫或横摆渡口、或漂浮在水面上,两岸狭长,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
在这样大的范围中想要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纪温骑着马自高处往下,一路观察,总算在一棵柳树下发现了两匹马。
他上前仔细看了看,其中一匹马的马鞍上还带着王家的家徽,确认是王家的马无疑了。
另一匹马却无任何标志,不知来自何方。只是,纪温仿佛在这匹马上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王家众人皆为文人,家中豢养的马匹除了拉车,便只有客居在王家的纪姑爷一人会骑马出行。
他抬眼看了看一旁的酒楼,既已找到了马,他爹定然也在此处。
他走进酒楼,店小二殷勤的小跑过来:“客官,您几位?”
纪温眼珠一转,道:“我是来寻我爹的,可我不知道他在哪一间。”
“不知尊父有何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