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秒的功夫,秦越想起这么件事来,也不抗辩了,直接威胁道:“不想被赶下车就闭嘴。”
话音刚落,车窗外传来另一道声。
两人都朝前看去。
不远处一个长发披肩,身穿白色短裙的女人从一辆玫红色的轿车后绕了过来。
五公分的高跟鞋踩在空荡的车库地上,伴随着她的步调一声声响。
她左手上拿着瓶红酒,右手撩开头发接听电话,清亮的一声:“到了。”
秦越瞬间失了魂。
眼神穿透车前挡风玻璃,空洞地落在那个人身上,半响没有动静。
旁边李海程看清来人,更是本能地爆发出一句卧槽来,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来念接着电话,给车让路,车子有点眼熟,她多看了两眼。
一边对电话那头的林之堂说道:“待会儿还有事儿,只有一个小……”时。
突然她顿住。
电话那头的林之堂奇怪地喂了两声,都不见回应。
而来念看到车里坐着的人,和他视线对上,就再也分不开神去应付其它。
有两秒钟的光景,他们就这样隔着车前挡风玻璃定定地注视着对方,一两米的距离却仿佛有几光年遥远,遥远到明明对方就在眼前却永远都触碰不到。
回忆有苦痛有甜蜜,在重逢的这一瞬间他们各自想起的是什么,都只有自己才知道。
秦越眼睛有些红,很快别开眼,车子加速前进,驶离车库,消失在视线。
来念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眼。
分手的时候,她也想得清楚明白,断就断干净,不留余地。
事实上,他们分开得挺平静,最起码对她来说是这样。
那段时间她爸投资失败,亏空了一大笔钱,得罪了一众客户,媒体大肆报道,形容她们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拿客户的钱去冒险,自己的资产倒是一分不损。
网络上骂声沸沸扬扬,和她家有过关联的公司都受到不小影响,聪明人早就和他们撇清关系。
秦越却非要在这时问她是不是可以公开他们的关系,缺钱的话他那里有一点,还可以去找他爸帮忙,在他看来,或许这都不算什么事,来念懂他的意思,公开的话借助秦家的面子多少能留住些客户,但是蜜罐里长大的少年还不懂利益危害,来念也并不想他搅合进来,冷淡地拒绝了。
秦越因此有些生气,问她,为什么宁愿把自己累死都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吗?
来念没有回答,她心里早有答案但还不能对他说,起身走了。
网上骂声愈演愈烈,之后她在公司脚不沾地忙了两个多月,没有再跟秦越联系,他们默契地进入了冷战。
来念准备了好几套方案挽回损失,最后却一套都没用上。
因为,来严深打算把公司卖了,套现离场。
这件事,她毫不意外,其实早有察觉,她爸是准备放弃国内市场了的。
收购进行得很快也很隐秘,一周就敲定好,来念后来想,这不是临时起意,她爸早就在做这个准备,所以才能这么快,只是那时她不懂,为什么要瞒着她。
其他的各种资产也很快处理好,来念只是像以往一样沉默地接受她爸的安排——办理手续出国。
消息没传出来前,来念约了秦越在他们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见面。
秦越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更为来念这么久都不舍得联系他一下生气,来念连发了好几条消息才把他哄出来。
那是家高档的法国餐厅,有几道菜特别出名,秦越以前总提,说想跟来念去吃,一直没来成,今天终于来了,来念让他点,随便点,她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