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实在没辙,她只好去敲陆尘的房门。
走到门口,她突然一阵紧张。
他们还在冷战呢。
更恐怖的是,陆尘有起床气,很严重。
以前有次周末的早上,陆尘还在家睡觉,许书瑶在陆家吃早饭。
门外小路边,野油菜花开得正盛,有几个小孩用棍子吊着根绳子,绳子那段系一小片白纸,晃来晃去,招引蝴蝶跟在纸片后面飞。
纸片尾部很快跟了好多只蝴蝶,小孩们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声音有点大,停在陆家门口迟迟不走。
许书瑶拿着玉米站到大门边,一边啃一边看他们玩。
突然,三楼窗户“唰”一声打开到最大,如恶魔低语的声音打破这边的热闹:“滚、远、点!”
黑面罗刹,眼如利刃。
小孩们和许书瑶一起,吱哇大叫,作鸟兽散。
后来许书瑶一般都不在上午时间段找陆尘。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房门,顺顺怦怦跳的心口,吸了口气,举起手,很轻很小心地敲了两下。
“陆尘?”她小声说。
隔了两秒。
“干嘛?”
门内,离门较远的位置传来回应,沉沉的,不太高兴,像从磨里磨出来的那般沉。
“……”
这么凶。
起床气真恐怖。
许书瑶放下手,想撤退了。
她抬起一只脚。
门把手恰好拧下去,门从里面拉开一条她侧身才能进去的缝,只看得见他半边脸。
冰凉的、雨后丛林一样的气味从房间里漫出来。
门内的人靠上墙,满身困倦感。
眼睛只睁开一条缝,一点黑色眼眸如冷冰冰的兽瞳,毫无情感地向下睨着她。
许书瑶仰头看他,吓得挺直腰杆,本能地张口而出:“对不起。”
她不该打扰他睡觉的。
陆尘扭过头去,闭眼捏了捏眉心。再转过来,困倦感散去,脸色好转,不那么吓人了,但仍严肃。
“不长记性?”他低语,“别再给我道歉。”
许书瑶:“哦,好。”
她又不那么怕了。
不用道歉不就意味着两人关系很铁。
就算冷战了一晚上,就算现在打扰他睡觉,他们依然关系很铁。
“什么事?”
虽说关系铁,但该冷战还在冷战,他说话语气并不客气。
许书瑶睁着大眼睛直直地看他:“我裤子脏了,你借我件衣服,我挡一下,现在回家去。”
许书瑶并没有月经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