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今夜走进来时,就听见一句,“我是处男的。”
“我很干净。”梁恒说。
路今夜脚步一顿,眉毛拧紧。
真该死。
这是什么场景?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迫不及待地希望元宵上他?
是不是处男,路今夜存疑,元宵那么聪明,总不见得信了他的鬼话。拜托,那是个体育生。
体育生有几个干净的,信他们只会埋头搞体育,不如信他有两颗心脏。
他“嘭”地一声踢上门,声音大得无奈的两个人不得不回头来看。
梁恒住了嘴,只有他和元宵两人时能说,有其他人在场时他会觉得丢份儿。
他的沉默,路今夜没打算揭过。
他走进房中,身高带来压迫,声势浩大,他径直站到元宵身后,单手插兜,垂眸居高临下地看坐在沙发上的梁恒:“干净?你觉得什么是干净?”
梁恒不知不觉站了起来,仰视元宵可以,但不想在一个男人、和自己有同样追求目标,也就是情敌的男人面前输了气势。
他认为路今夜这一方面比不过他。
毕竟他年长五岁,这五岁够他谈过更多场风月,而他年轻,干净。
他说:“没和别人发生过关系。”
“没和别人发生过关系?”路今夜冷嗤,他们在餐厅里已经针尖对麦芒,此刻更甚。在他发现这人已经想爬元宵的床了之后,他桃花眼里尽是压迫,说话毫不客气,“流浪狗没人要,是因为他不想被人捡走吗?”
他想表达什么?
梁恒清俊的脸涨红。
“但凡你心里有过一点别的想法,你都不配说自己干净。”
说完,他淡淡道:“既然不干净,还装什么纯情想着被谁捡走?”
这话太刻薄了。
梁恒是真的做不到心平气和接下这句攻击,选介绍信时更加温和的“我的小狗”他都做不到主动拿下来,更别提暗讽“没人要的狗”。
路今夜说完,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慢悠悠地看了元宵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看到了吗?他那点心意不过如此,连承认想给你当狗都做不到。
梁恒张口结舌。
他朝元宵看去,似乎想等元宵说点什么。
元宵只是笑了下:“不如给你们找个议事厅?”
她卷着垂在胸前的头发,像置身斗牛场的观众,反正事不关己。
她环视两个男人,“好了,睡觉时间,要打架的话可以换个地方。”
她拍拍大床:“这是我的位置,你们自便。”
说罢掀开被子。
心动短信来临时。
整个房间已经陷入黑暗。
这是最早熄灯的房间,彼时还不到十一点。
元宵陷进柔软的大床,戴着耳塞,全然不管一左一右两侧单人床上的男人煎熬的心思,安然入睡。
这晚上下了雨。
淅淅沥沥,下个不止,无端惹人心烦。
但不是元宵。
元宵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