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都没断干净就来找我,我算什么?”
元宵问:“你不是说可以接受吗?”
真心游戏里,他自己说的,如果我可以接受,你会带我走吗。
那个假设这么快就来了。
“我能接受的不是他啊。”
路今夜深吸一口气:“你一直把他留在身边,就是因为他能忍?”
当初在南城国际机场,他居然能在插足撬走元宵之后,大方地邀请他可以继续留在元宵身边。
成柏杨确实很能忍啊,作为私生子一路爬到今天的位置,城府心性当然都够深,忍耐,只是成大事者的第一步。
她点头:“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气氛开始走偏,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好像变成了泡沫雪花,元宵还是想做,既然停下来了,元宵便顺势提及:“你也可以留在我身边。”
路今夜看着她:“那成柏杨呢?”
元宵蹙眉,勾着他腰带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拉近:“这又不冲突。”
这还不冲突?如果结局还是和成柏杨的一起共享她,那他两年前就答应做三不就好了?哪还有现在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路今夜真崩溃了,说话没有逻辑起来:“可现在我不需要你‘隐忍的保护’了啊,以前我也不需要啊,你从来没有问过我。”
元宵摸着他的腹肌,漫不经心问:“什么‘隐忍的保护’?”
路今夜说:“当年你和我分手,我已经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了,是我的问题,我应该多关注你的状态,没有察觉到你处境艰难。如果我早知道你是担心我被你的继父迫害,我一定不会答应和你分手。”
“我不是那种软弱的人,也不是个废物,元宵,”他喟叹一声,屈膝在她腿边蹲下,这个姿态近乎卑微,元宵的手落空,指尖捻了捻,路今夜抬眼看她的眼睛:“你不要擅自将我丢弃,好不好。”
元宵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就有点入迷,俊朗得宛如艺术品。她伸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逗小狗一样。那些话延迟几秒才被她的大脑接受,“什么迫害?”
元宵微微蹙眉,神色多了几分认真,“他动你了?”
“就是在意大利撞我那个车手是他安排……”路今夜没说完,顿住,他问:“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说那很正常。”
“……”
她记得他的话。
但她不知道。
她压根不知道。
路今夜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僵在那里,脑子里先是问候了池烈。这几天走马灯似的开始在脑子里循环播放,最后是池烈那天晚上的那套荒谬得站不住脚的理论。
他艰难道:“所以你来上这个节目,为了什么?”
元宵坐直了些,条理清晰,字正腔圆,关于Eclat品牌、关于下半年的电子刊,再关于现在纸媒的生存寒冬等等等等,目标明确。
她平静地叙述着,如果是一场提案大会,他会毫不犹豫地为她的理论买单。
总之,没有一条和他相关。
路今夜的表情渐渐冷却,她才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捧住他的脸,眼睛里只有他,看起来那么诚恳:“当然,还有你。”
路今夜看她,安静中带着一丝期待,听见她说:“我打算带你走。”虽然是不久前决定的。
然后就停在这儿了。
路今夜等了等,忍不住问:“复合?”
元宵一顿:“复合?不,partner。”
Partner?
“炮友就炮友。”路今夜自嘲似的扯了下唇角,“你是不是只馋我的……我这个人呢,我这个人对你来说,不值得留恋吗?”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和来时在电梯里的意气模样判若两人。
元宵不是很懂,她的逻辑很明晰:“身体不也是你的?为什么要分那么清。”
路今夜一下就卸了力,双膝都跪了下去,落在羊绒地毯上,他俯身,额头抵在她的大腿,声音闷闷的,像溺水者的呼救,“元宵,这又是你的新游戏,对不对?”
他自言自语:“这一定是你的新游戏,我陪你玩,好不好,没事的,我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