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想要两颗心脏。”
“……真把我当阿拉丁了,”元宵说:“换一个。”
“好吧。那我换一个。”
路今夜耸了下肩,清黑的眼睛抬起,仰视她。
“那你不要叫别人小狗,好不好。”
肤白貌美,黑发清爽,在银白的月光下纯得要命。
元宵忽然有点懂了初恋两个字的份量。
她眉梢微抬,“抢你位置了?”
以为他会像重逢这段时间那样口是心非,却见他垂下那双潋滟生波的桃花眼。
“嗯。”
“……”
嗯个屁啊。
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率。
路今夜坐在月光下,宽阔的肩胛骨撑起单薄的白色短袖,撑在膝盖上的小臂上青筋突出,指节连接虎口处的位置微微泛红。
回来时跑得太急,被热汤浇的。
元宵看见了。
然后她说,“好。”
一个称呼而已。
应他一次也没什么。
那碗汤圆她最后没吃,拍了个照片发给妈咪交差,而后就要走。
路今夜也没拦她,只是问:“不吃吗?”
“你吃吧。”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今夜面色凝重地坐下来。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收回视线看着矮桌上那只碗沉思。
她让他吃元宵?
她让他吃元宵……
她让他吃元宵!
路今夜蹙眉。
但刚刚才破例口过她。
他卖艺不卖身,这种无名无份的事不能再做了。
路今夜站起身走出去几步,又折返回来坐下。
可是他一提不能叫别人小狗她就答应了,这算不算服软?
其实他也没那么不讲理,她都服软了。
路今夜脑子里天人交战。
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坐下起来,坐下起来,坐下又起来。
手机响了下,是池烈发来的报价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