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修仙界来说并不算一个秘密。
何宁山步入禾山洞府,目光缓慢地似是无意地游离在四周,观察着禾山的洞府。
洞府内摆件一如往昔,这让何宁山不由得内心升起淡淡的愁绪,他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宁山。”
何宁山倏然转身,目光落在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的禾山身上,顿了顿,而后恭敬一拜。
“师姐。”
禾山点点头,神色自若,她越过何宁山,坐到洞府的石桌前,平静地倒了杯茶水,推了推杯子,示意何宁山。
“坐。”
何宁山顺从着坐下,两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这副模样出现在太衍宗宗主脸上,很是稀奇。
偏生禾山态度自然,对何宁山这副模样颇为熟稔。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自从继承宗主之位,便很少来剑峰。”禾山抿了一口茶水,思索片刻,而后抬眸看向何宁山,眼眸冷淡,“太衍最近有出什么事吗?”
何宁山嘴唇翕动。
“宁山,你已身为太衍宗主,遇事不必吞吞吐吐,直言便是。”
何宁山抿唇,思定说:“师姐,你这些年当真与暮明空没有联系了吗?我知道你从未让他与琢光相见,但我问的是你,你与他可还有联系?”
“有。”
出乎何宁山的预料,禾山直截了当地承认了,她说,“前不久,他来太衍,我们还曾见过的,你知道,不是吗?”
“那师姐你可晓得,暮明空与魔族勾结……”
“知道。”禾山眼眸冷淡,面色始终不变。
何宁山彻底怔愣住了,但好歹坐在宗主之位上,历经大风大浪这么多年,何宁山很快反应过来,镇定询问:“师姐,你既然知道,为何不一早告知我,告知仙盟?”
“暮明空人魔混血,虽时常与魔族联络,但魔族那边一贯排外,对他也只是利用……”
禾山还在平静阐述,何宁山却是忍不住了,径直打断。
“暮明空欲成魔尊,献祭天机城,将修仙界玩弄一事,师姐,你可晓得!这么大的事,师姐你为何不能告知我们,你莫不是还对他有……”
禾山淡淡瞥了眼何宁山。
何宁山立即噤声,但他仍拧着眉头看向禾山。
禾山放下茶杯,说:“暮明空不可能坐上魔尊之位的。”
何宁山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说:“师姐,就算你确信他不可能坐上魔尊之位,又与不告知我们有何关联?”
“有出事吗?天机城有被献祭吗?暮明空有坐上魔尊之位吗?”
禾山反问着,眉头微微挑起,“既然一件事都没成,又何必多说。”
“可那都是因为琢光在,若是这次我没有派琢光前去,师姐可知道,将有多少人命丧黄泉,修仙界的颜面又将何在?”
“琢光的情况我比你清楚。”禾山面色依旧,两人对峙半晌,最终是何宁山低下头,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师姐,我这次来不是找你吵架的,纪明澈还在剑峰吧?”
“出去了。”
“出去了?”何宁山不自主地提高了嗓音,面露惊愕,“琢光在天机城以身作饵,启动封印,如今正与暮明空封印在一起,那封印据说只有你能解开,我原想着你出不去,便让纪明澈去,如今这般,该如何是好?”
何宁山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口中还念念有词。
禾山端着茶杯,眸光随着何宁山的身形移来移去,半晌,她缓缓开口。
“那封印应是我几百年前,在天机城设下的灵纹封印,我已经教给纪明澈解开封印的法子,如今他应是到了天机城了。”
何宁山步子一滞,回头看禾山:“师姐是如何猜到的?”
“暮明空此生最恨,莫过于我,若能在实现他愿景的路上,拉我下水,就算要费些波折,他也是愿意的。”
等修仙界发现,那封印他们的灵纹,出自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