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彭剑锋再不好说什么的了。这年头的人们毕竟这传宗接代的思想还是很浓的。李康以传宗接代作为自己的理想追求,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寿元,彭剑锋甚至无话可说。
他只能提醒他,要不要给这两个女佣和丫环的女人一个名份,却不想直接遭到了老头子的拒绝。
“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己,她们若是真的能替我生下儿女,我也不会亏欠她们的。可是她们就是这个水平,上不了台面的。至于说想代替娇儿她娘的位置,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李康深情地说。
彭剑锋发现自己错怪老头子了,老头子虽然看起来有些荒涎不经,却不想是个用情极深的人。
可是,在表扬了彭剑锋之后,李康马上又面露忧色道:“贤婿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咱们手上现在总共也不到一万兵力,据称黄巢的匪军现在都仍有三四万人,贤婿可有退敌的良计。”
“暂时没有良计,且容我仔细考虑再说。但是,不让匪军踏入彭城百里内一步,这不只是我的愿望,更是我对彭城百姓的承诺。他们好不容易才心思稳定了下来,要是不给他们定下心来,他们丢下土地继续当流民的话,我们失去了的民心,只怕永远都找不回来了。”彭剑锋斩金截铁地说。
生活虽然艰辛,可生活仍将继续。
气愤归气愤,可现实还得面对。心中暗骂了几句那帮不做人事的大官之后,彭剑锋将注意力转回桌案上的地图来,在李康的解释下,脉络渐渐的清晰。
当彭剑锋在兖州某见证属于黄巢义军中的一支的暴行的时候,黄巢的大军此时正在围困四百里外的陈州城。
自从从长安城里败退之后,黄巢绝对不甘于失败,这大半年以来,他几乎转战了大半个中国,一直努力想要寻找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尽管他一直信誓旦旦的宣称,他是人解救无数黎民百姓的,可是,他所做的和他所说的似乎并不太一样,因此老百姓并不买账。这不,在陈州他遇到了一块硬骨头,围攻几个月下来,不但没有举家来投的四方百姓,甚至于,他自己都断粮了。
恼羞成怒之下,黄巢为了安抚手下的兵士们,居然破天荒的想到了把人当作军粮的主意。这并不是他的主意,早在他之前,后赵石虎等人也曾经做过,为了实现个人的正治目标,老百姓的这点牺牲算什么。大概这世上所有的具有远大目标和理想的正治家们都是这么想的。
而跟随黄巢转战各地的兵士们,也大多是吃不饱饭的饥民们,不管哪个时代,若是老百姓过得下日子,又有几个平头老百姓愿意把脑袋夹在裤腰带上冒这个险。
当他们实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连自己的儿子和妻妾都能杀了来吃肉,更何况陈州城外的百姓只是一群他们压根不认识的人。因此,吃起这些人的肉来,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毫无心理负担了。
虽然一路上转战大江南北,几乎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但在陈州,黄巢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此时,沙陀人李克用又会同诸路盟军,分几路齐向陈州进发,先击败了驻守陈州之北的太康尚让军,接着又打败了陈州之西的西华黄邺军,黄巢情知不敌,不得不选择撤军。
但历史在这里发生了改变。
原本,黄巢该继续向东,以致后来为时溥所擒,丢了自己一条性命不说,还成全了时溥的功业。
只是,如今时溥憋屈的死在了彭剑锋的手上,历史在这里发生了转向。
远在陈州的黄巢,从手下人的禀报得知,他的一支义军在兖州城外,遭到一个奇异男子唤来的天雷所谴,被炸得血肉模糊,四分五裂。黄巢想起自己曾经过发过的一个个的毒誓,不得不胆怯的选择了向南而奔,尽管山东就遥遥在望了。
“等等,”彭剑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岳父,若我所记不差的话,黄巢老家是山东的?”
“是啊,山东冤句人,”李康点点头,“贤婿,怎么了?”
“这么说来,黄巢往东而来,是想回家,不是各路朝廷的兵马把他赶过来的,我们是不是错怪朝廷了?”彭剑锋疑惑地说。